又是一次在回家的途中。自从到了安仁工作后,这种短途旅程,渐渐让我生出些许疲惫。在沉闷异常的车厢,除了听歌来打发时间外,最能让人愉悦的,怕是只有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景致了。一路颠簸,一路风尘,让人迷糊困顿,强打起精神,推开车窗,灌进一股子清风,迎着风,又四下张望开了。丰收的火热,已然到了尾声,只有低洼的农田里遗留下的稻秆,静静得搁置在泥水中,像是在像路人诉说着自己头顶上曾经的辉煌。
这倒让我,想起了儿时家乡的那种双抢气氛。在我的家乡一片平原,没有这些个弯弯曲曲的山路,也没有这些座岗峤岑峦的山,有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种着五谷杂粮,到了这个季节,站在堰堤上一眼望去,每块田里都有弯着腰,手持镰刀的农家人。在过个三两天再望去,每家的麦场里都堆满了高高的稻垛,大人们等在看老天的脸色,那时还没收割机,收割好的稻子,要在麦场晾干水分后,再打成谷穗。那时的夜,要帮着家里照看粮食,便要在麦场守着,那时并不感觉是在做事,却感觉那是最欢愉的时刻了,能够在宽宽的麦场,和村上的小伙伴玩着躲猫猫,能够在稀朗的星空下听着年老的老人,讲着老掉牙的故事,不会觉得饥饿,不会觉得无趣。自然也感受不到大人们的苦累,那时,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尾巴跟着家人的后面,也想着长大,也想着能替父母分担下生活的担子。日子,就随着一点一滴的回忆到了今天,而今天的我,成了家,却依然没有替父母卸掉肩上的担子。
任性了很多年,在烦躁不安时,却最想待在父母的身边,便会拨去一通电话,听到那边絮絮叨叨的,心,便慢慢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电话那头的妈妈,耳朵好像没那么真切了,儿时的回忆,真切的留在了脑海,可岁月里的容颜,却经不起时间的推敲。
猛然,又想起昨夜里的梦,虚虚实实的梦境,睡梦中哭的撕心裂肺,醒来时,眼角还是湿的,或许,这是告诉我,要珍惜当下,珍惜家人,而我,能给他们的又能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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