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的《小桔灯》曾经感染了许许多多的读者。然而你们是否知道当年的小姑娘,事后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否真的如她所说:“那时我们大家也都好了。”
春节快临近了。我受朋友的邀请,又一次踏上了重庆的土地,准备在这里过个春节。
此时的重庆,大街小巷里到处是浓浓的年味。火红的灯笼挂出来了,大红的春联贴出来了。心急的孩子们已经在“乒乒乓乓”放起了鞭炮。穿梭在山城忽高忽低的街道上,看着他们洋溢着欢乐的小脸蛋,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十二年前那个小姑娘的形象:八九岁光景,瘦瘦的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头发很短,穿一身很破旧的衣裤,光脚穿一双草鞋。
十二年了。每逢春节之际,我总是会想起她,想起那盏灵巧的闪着朦胧光亮的小桔灯。
十二年过去了,那小姑娘的爸爸一定早回来了,她妈妈的病也一定好了吧?因为当年分手时,小姑娘曾甜甜地笑着,用小手在我面前画一个圆圈,最后按到我的手上说:“到那时,爸爸也回来了,妈妈的病也好了,那时我们大家也都好了!”
不知不觉中,我沿着宁静的山路,又来到了那棵黄果树下,然而当年的那座小房子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高大宽敞的瓦房。我正感到纳闷,忽然看见黄果树旁边有一位大约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在晾衣服。只见她扎着两把辫子,一身素装,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棉鞋,,嘴中小声哼着轻快的歌曲,干起活来也十分的轻快,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可能是发觉有人在注视她,她一下子抬起了头,用手背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似乎要跟我打招呼,但一下子又有些愕然。片刻,她朝我甜甜地微笑着,此时的我也有些怔住了,继而也发现,她就是十二年前的那个女孩。
我笑着向她走去,跟她打着招呼。她也十分的热情,一边用力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把我让进了屋。走进家门,我环顾了一下家里的陈设,原先的低矮简陋没有了,取代它的是明亮洁净。
姑娘请我坐了下来,连忙替我倒了杯水,笑着递到我的手中。待我坐定后,她看着我,似乎知道我心事似的,滔滔不绝地向我介绍着家中这几年的巨大变化。
“你离开后,爸爸过了一段时间也回来了。”她指了指坐在外面竹椅上晒太阳的一位老人,又笑道“妈妈的病不久也好了。大家都勤快地干活。攒下了一些钱,特别是爸爸,回来后一边照顾妈妈一边工作,特别辛苦……”
“那么,家里有什么物质上的变化么?”我笑问,但马上为自己的问话感到后悔,因为我的眼睛都已经告诉了我。
“您别急,让我慢慢道来。”她话一停,就拉着我的手到几个房间看了一番。眼前的情景与十二年前真的是没法比啊!宽敞舒适的屋子,一张方桌,四把椅子,而且还安上了电灯。除了厨房,有两间房间。一间有张大床,应该是她父母的房间,另一间就是她的了。两个房间都整洁明了,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房间里似乎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原来房间中的桌子上还摆了一个花瓶,瓶中插着一大把鲜花。
女孩一直陪着我,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她似乎是看“我”欣赏够了吧。又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来到了屋子的后院。
来到后院,我不由地惊呼起来。只见后院里种着一些果树,还有各式各样的蔬菜,几只母鸡正在菜地里寻觅着食物,一只大花猫也眯着眼在阳光下打着盹。后院的屋檐下还挂着满满一篮诱人的桔子。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暗暗地为他们高兴,这些应该都是他们劳动积累而成的吧!
不觉中,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快中午时分了。我谢绝了姑娘挽留我吃饭的盛情,也要向她告别了。
临走时,小姑娘硬塞给了我许多的零食,红枣、花生把我的口袋塞得满满当当的。当送到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地向后院奔去,正当我纳闷时,只见她提着一口袋桔子递给了我,笑着对我说:“都是自己家里种的,拿着尝尝吧!现在马路宽阔,路灯明亮,再也用不着小桔灯了!”话音刚落,她又呵呵大笑起来。
是呀,再也用不着小桔灯了!我笑着接过了手,告别了她们全家。当又一次路过那棵黄果树时,我转过身,仰起头,又一次看了一眼还在目送我的小姑娘。此时,我惊诧的发觉,今天的重庆一扫往日雾气茫茫的情景,一直是阳光明媚的。我想,这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大家都好了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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