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则天登庙居高,第一个将“万岁”作为皇帝的专利以来,中国人对“万岁”一词讳莫如深。当初武则天想臣等称其“万岁”,巧借“玉女河边敲叭梆”,才使聪明的臣子回应“金銮殿前呼万岁”也。
清末以前,中国的君王早已将“万岁”一词等同于皇帝的称谓了。其实,帝王们都知道,活到万岁是不可能的,中国的皇帝没谁能活到百岁的。万岁者,只是皇家的一种特权,一种至高无上的尊贵。谁还敢奢求万岁呢?那些皇家的亲王爷、贝勒爷和格格们,只才被呼为千岁啊!明朝宦官魏忠贤,纵然骄狂,却只敢以“九千岁”自居。平民百姓,只好听天由命了。
民国以后,帝制虽已废除,爱新觉罗家族,仍想着“万岁”的生活。袁世凯当了几天民国大总统,却也做着“金銮殿前呼万岁”的美梦。谁知不足百天,这个民国的“万岁爷”,连同他的儿子“千千岁”一同夭折了。呜呼,天命如此矣!
新中国成立那天,天安门广场响起“毛主席万岁”和“共产党万岁”的声浪。这个年轻的执政党的领袖,并没有沉浸在“万岁”声中,他不断地呼喊着,“人民万岁”!这一声声的“人民万岁”,使刚刚解放的中国人足足地过了一把“万岁”瘾。几千年来,在中国,有谁对小老百姓们喊过“人民万岁”的?没有!如今,共产党第一天执政就高呼人民万岁,这就是社会的进步!这是中国人在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当家作主之体现。
改革开放以后,“人民万岁”早细化到中国每一个普通家庭里。大凡老人祝寿,儿女庆生,门面开张,老婆有喜等,不乏亲朋之呼喊:爷爷万岁!儿子万岁!老婆万岁!于是,万岁一词,成了寻常百姓表达内心喜悦、庆贺的欢呼之语。一次生意场上科学而大胆的拍板,一次夫妻间的亲蜜对话,一次长辈与小辈的和谐交流,甚至于三八、六一关乎妇女儿童的节假,都会引来各个主题的热烈的“万岁”声。万岁一词的频率之高,不得不令人承认,这是社会高度自由文明,人民充分享受安居乐业之表现。
笔者曾接触某婚庆公司的公关人员,他们对百岁老人和儿童的生日寿辰策划,均将“万岁”恰到好处的安排其间,让那些饱经风霜的世纪老人在祥和的“万岁”声中,感受到沧海桑田。也让那些天真可爱的小寿星们在祈祷“万岁”的祝福声中,感受伟大的母爱和父爱!
有时我在想,在沙漠中饥渴的人们,面对食物和水时,都会疯狂地大喊:面包万岁!水万岁!这种发自内心的“万岁”声,是旁人体会不到的,也是无法享受的。
我曾感受到朋友获奖散文《我们都是祖先》的感慨。我欣赏朋友先知先觉,开启了我对祖先的另一种认识。如同人们改变了对“万岁”的认识一样。
可不是吗?30年前,谁敢喊一声“老婆万岁”或“理解万岁”?那些红卫兵们不生吞了你才怪!如今之中国,是自由民主之中国,法制建设之中国和和谐发展之中国。我相信我的祖国,他永远希望他的子民们,个个健健康康万万岁岁啊!
可不是吗?若干年后,我们、你们和他们“万岁”之后,都会成为后人的祖先的。悠悠岁月,天地轮回,N年后,我们用过的电脑、燃气灶、微波炉,我们座过的汽车和住过的楼房,还有我们的思想和基因,甚至于其他日常用品,都将成为后人惊叹的第二个北京的周口店。令人质疑的是,那些祖先们个个都是“万岁爷”啊!
是的。我们这个时代,是人人都是“万岁爷”的时代。在此,我衷心祝福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大朋友和小朋友们,永远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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