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回家为题目的记叙文1200字
远在外地打工的父母还在牵挂着家中的老屋。在通话中,母亲告诉妻子,堂屋房顶漏了,让我们抽空回家看看。我给嫂子打电话,请她抽空帮我先去看看。当天晚间,嫂子告诉我西间房顶漏得严重,柜子都变潮湿了。我觉得老屋房顶到了不得不修的程度了,便在电话中邀请四姨夫和我一起去家中老屋看看。
第二天上午,我开着车,离开蜗居已久的临泉县城。跑了三十多公里,到了小宋庄,带上了四姨夫,我向着阔别一年多的家中老屋驶去。他告诉我,俺庄后边的宋老路正在修建,不能走,只能走宋集南头,从俺庄前边的小路进村。宋集街里的路不好,俺庄前边的小路也不好,进村的一段土路更不好,凹凸不平,擦汽车的底板,车身摇晃得像浪中的小船。
老屋门前,长满了青草。青草茂密,约有半人高。我和四姨夫下车,从草丛旁边踏着空隙走向老屋。过了一会儿,二侄女香雪拿着钥匙来了。旧锁生锈了,开了好久才开开。打开门,我向院子里一看,哇塞,院里的青草比门口的青草更茂密,像土地里的高杆庄稼一样长势极好,互相攀比着,看谁长得高。这些青草纤细高挑,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靠着西墙盖着的几间猪圈还在,只不过猪圈里没有猪了,不像昔年一进院子就能听到嘈杂的猪叫声。灶屋门紧锁着,小窗上蒙着胶布,虽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但我知道无非是清锅冷灶。上灶屋顶的楼梯下,曾搭了一个棚子,是用作存放东西的,如今已经坍塌了,破瓦犹存。锁堂屋门的锁虽然旧了,但比较好开,一下子就打开了。推开门,我走进了堂屋,曾经洋溢着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堂屋。后墙壁上挂着中堂,画面已经黯淡无光了。条几靠后墙横放着,上面落满灰尘。方桌放在条几下面,一小片桌面露出来。两条条椅分放在东西墙壁下。从房顶上,吊下来的灯泡和风扇还在,由于断电了,都不能用了。东间屋里,放着一张木床,没有被褥,只剩下了床板,那是父母几年前睡的;还有两个盛麦的穴子,里面当然是空的了,因为里面的麦子几年前就被父亲存放到面粉厂里去了。西间屋,曾是我当年结婚时的洞房。一张结婚时使用的木床已经拆开了,抽了起来。存放被褥的木柜已经空了,里面的被褥早已被我们拉到城里去了。柜顶上,搁着一个盛放茶杯的长方形盒子。盒子已经受潮,发霉了。纱窗下,放着的仍是那个放置电视机的玻璃柜。柜子上早已没有电视机了,散乱地放着脸盆、面镜。西间屋小门南侧放着一张书桌,抽屉和柜子里还残存着一些我看过的旧书;北侧放着一件家具,下层还有几只旧鞋子,上层还挂着几个衣服撑子。家具都蒙上了灰尘,结着蛛网。房间黯淡无光,泛着刺鼻的'霉味。
看完房顶之后,我和四姨夫离开了荒草丛生的老屋。在宋集街上,我花了150元钱买了一卷牛毛毡。中午,我在他家吃的饭。临别时,他告诉我:“我找好了捣瓦的人,约好了干活的时间,就提前半天打电话告知你。“
两天很快过去了。一天下午,我接到了四姨夫的电话。他告诉我,明天早晨七点钟,捣瓦的人去干活。
第二天早晨,我开着自家的汽车,载着妻子和儿子,向家驶去。在宋集街上,我们吃罢早点,就去公安局办身份证。妻子的身份证需要更新了。等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才开门上班。去办事的人很多,队伍排得很长。好不容易排到了妻子,工作人员却告诉她,她穿的上衣颜色太浅,应该换一身深色的。我到公安局对面的药店里,找到了同村人辉辉,向他借了一件深颜色的外套。可是,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办公软件系统出了问题,暂时不能办理了。我开着车,载着他娘俩,向家驶去。
到了家,我惊奇地发现,修理房顶的工作已接近了尾声。四姨夫告诉我:“为了尽早完工,我让他们五点钟就开工了。原本来干活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干到一半的时候,有事先走了,我接着他干完了剩下的活。工钱300元,提前讲好的,现在只需要给200元就可以了。”我给了他300元钱,他转手交给了干活的老头。老头留下了200元,剩下的100元又给我了。我心里明白,四姨夫没有要工钱,自愿无偿地为我找工人、干活。来时,我还担心,若是天气突变,下了雨,活干到一半怎么办啊?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了。没过多久,真的下雨了。我庆幸不已,心里对四姨夫充满了感激。我一年四季不回家,对于修房顶的事又陌生,若不是四姨夫自始至终地替我操办,这件事不知要多久才能办完呢,又不知要费我多少心思呢?只因有了四姨夫在,修房顶的事才这么顺利,这么省心!
冒着雨,我们又回到了宋集街上。我让妻子再去公安局碰碰运气,看看现在可以办理身份证没有?好事接踵而至。工作人员说,现在办公软件系统修好了,又可以办理了。妻子买了一件深颜色的上衣,照了相,提交了相关信息。之后,我们买了一块猪肉和一些水果,去四姨夫家吃午饭。
吃完午饭,我驾车载着妻子和儿子向县城奔去。这一走,离开了荒草丛生的家中老屋,我不知多久才会回来?但我知道如果父母不回家,或是门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会回来了。
随着社会的变迁,农民外出务工的人员越来越多,有的留下老人独守空宅,有的留下小孩留宿学校,有的带着家人举家外迁;外出务工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多一年回家一次,有的两三年回家一次,还有的很多年不回家一次。曾经洋溢着全家人欢声笑语的屋子变得空荡荡的,阒寂无人,长了荒草,生了灰尘,结了蛛网。现在的农村,十室九空。人都到哪儿去了?进城打工了。即使家里有人的,也多半是老人,还有和老人相依为命的孩子。将来有一天,我也会变老,老得哪儿也去不了,只有留在家里,独守空宅。到那时,我和守着的老屋将一起走向消亡,变成后辈的记忆,越来越淡,直至烟消云散。想到这些,我不免伤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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