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雪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竟没想到北国之上的清明,老天的泪水,却变成了片片鹅绒般的雪花,打在逝者陵前。或许是我年纪尚轻,不懂生死离别之苦;或许是我无亲西归,不解阴阳两隔之痛。而我终究还是有些体会,好像是看清了什么。
一早起来便忙个不停,姥姥家要为姥姥的父亲和哥哥立碑,自昨天就开始忙起,今天仍未忙完。可这些大事与我却是无关的,是家里的各位大人们去忙的额,我要做的是和老舅还有哥哥上他们家的营地和自家营地,以及姥姥家的营地,三营奔波,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早上的天还比较晴朗,却是风大了些,春天的草又干,烧纸的时候要格外加以小心。起前,我和哥哥在老舅的领导下展开了各种上香仪式,我本无神论者,只是来纪念,没有半点迷信色彩,可见到他们这样做,也无所谓的跟着做了。之后他们要磕头,我觉得死者长已矣又何必迷恋,便不从他们,一人在旁边拨开烧纸,使其烧得更加旺盛。看着那熄灭的灰烬被大风携去,我心想:人不就如同黄纸,活着便燃烧放出火焰,火焰又继而引燃了其中包裹的黄纸,因此火种得以不断延续。但燃烧后的黄纸却化为灰烬,随风飘去,永不复燃,不正如人死一般?活的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随后,我们又去了我家的营地,最终到了姥姥家营地。此时大雪纷飞,鞭炮齐鸣,立碑仪式已经开始。碑前站着的是姥姥家的各位亲属。不知是这天气作怪,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一排人的面部神情明显比其他人沉重了许多,我想应当是他们对逝者的思念所致。如果没有昔日与逝者相处的经历,没有与逝者深厚的感情,又怎能情深如此,以致神色黯淡。一时,我又感受到一种源自内心的呼唤,几十年后那站的不就是我吗?墓中长眠的不就是我的家人?!我想我是无法阻挡我对他们追念的,无法容忍与他们分离的,这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就像断桥的两岸,只能依稀的望见熟悉的脸孔甚至不见。这又是何等悲痛的事情啊!我仿佛也与亲人们站在了一起,眼前是一方矮矮的坟墓和脑海中记忆的空缺。
我终于明白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明白了阴阳两隔的无奈。在飞雪萦萦中,灰烬与其融合,黄纸静静地燃烧,火种依然传续,火焰中有着一种力量在律动。我看见,那是人性的宝贵,是情。
是啊,清明时节雪纷纷,路上行人又如何断了悲伤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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