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跑完业务坐车到了温州书城,刚好是下午3点,晚上7:30在附近还有安利公司提升化妆技巧的讲座,于是我有这个空挡去享受这份悠闲,便拿起一本周国平的《内在的从容》到书城三楼的休闲书吧点了一杯茶坐下,接触周国平是从高中开始的,当时买了他的《守望的距离》,大学时期是非常喜欢他的书,他出的书基本上都读过,这本《内在的从容》也收录了以前的一些集子,但大多数是新作。所以在这么一个忙里偷闲的午后能享受这份安静和从容,非常的满足。
读书一直保持做笔记的习惯,大学毕业整理时留下了很多读书笔记,现在被我搬运回来珍藏在家,我的字并不好看,有时奋笔疾书时更是潦草,但做读书笔记却是很认真的,字体很工整,我觉得这是源自对作者和作品的一种肃然起敬吧。所以这个午后也不例外,我随手携带着笔记本,于是也抄录一些我当时读得很欣赏或者忘情的句子。其中有这么几句:
不要企图用关爱去消除隔膜,这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会使关爱蜕变为精神强一暴,在我看来,一种关爱不论来自很方,它越是不带精神上的要求,就越是真实可信。心灵的沟通,那基本上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因而对之最适当的态度是顺其自然。
于是想起我在高中开始结交的那位朋友,她跟我是完全两个世界上的人,无论当时还是现在从各个角度看。当时在高中,我是体育委员,擅长各种体育项目,她呢纯粹是个运动白痴,连羽一毛一球都不会;我是个很上进的人,但她是个颓废不堪的人,我有多勤奋和努力,她就有多懒散和懈怠。而且喜好是完全不一样,她喜欢漫画还有日韩的歌星,我则对这些避之深远,当然用她的话说我是个野蛮人,不懂得欣赏,确实如此。就是都喜欢看电一影的话,也是很难有交集,比如她是愿意看那种很叛逆和激进的,我则喜欢看温情的生活片,甚至是纯爱片,像《情书》、《海角七号》、《恋爱小说》等等。如果还有共同点的话,就是我们的心思都很细腻,各自有各自很自我的精神世界。但她是封闭型的,拒绝跟别人交流关于内心的问题;我则素日苦苦寻觅这样的朋友,但是如周国平所说,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很少能找到这样的朋友。大学里有一个,那段时光还是很美好,经常一起吃火锅一起神聊,但毕业后天各一方,聊得机会就很少了,即使打个电话也是不会再聊这些问题,也是没必要去聊,相互寻问各自的生活状况才是更切中实际需要的。
但是在高中的时候我们还是很不错的朋友,还是能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我当时住校,她家在学校附近,于是偶尔周末我会到她家玩,她家里有很多书,她父亲是个语文老师,自己还出过诗集。所以她是从小被熏陶出来,当时在我们班上文笔很好,我也读她写的小说,科幻类的,不过她是很懒散的人,所以想的多写出来的就少。
她可以说是我的启蒙老师,当时的我用野蛮人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学习在高中时一直是不错的,但我那颗灵魂还出于缺席状态。就知道打球,天天在操场上跑来跑去,因为当时我是学校篮球队和田径队的主力队员,需要天天参加训练。我们高一是隔壁班,高二开始我们调在文科重点班。高一时我不认识她,但据她说她是认识我的,因为我是太张扬了,很少女生打球,更何况打的像我那样,我是经常混迹在男生之中打球的。除了打球跑步之外就是安静学习,她进入教室要从我窗前经过,她说都能看到我在学习,而且很认真,面无表情,她跟她的四人帮组合经常取笑我的野蛮和痴狂。我当时是全然不知,这是她后来跟我说的,因为我的一个初中同学跟她一个班,我经常会去她的班里请教我那个同学一些物理问题。我那同学的理科是相当厉害,我甚至认为她已经盖过教我们的老师。据她后来说,有一次居然看见我笑了,于是她们四人帮很是惊讶,说隔壁班的那个猛女居然也会笑的,呵呵,这些往事现在想起已然很有意思。
后来我们高二在一个班上了,一开始是要排座位的,她当时站在我前面,前面的人排完之后,轮到她了,我们是可以自己选择同桌的,但有时也就前后两个坐一起了,她转身问我有没跟其他人一起了,我说没有,于是我们就一起同桌了。刚开始我都没注意她,因为她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我又是整天忙着学习打球跑步,大半个学期过去了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交流过。在我印象里这个人就是懒,不思进取,她住家里的,中午晚上也是要回家吃饭,那时晚上是有晚自修的,她每天都是踩着铃声进入教室,学习很不认真,她很有本事,上课是能睡觉不被老师发现的,这功夫十分了的,连我都看不出来她在睡觉,后来是她自己跟我说的,我才略有参悟。后来学校开运动会,班主任指定她做我们班的文字宣传,写东西发到学校介绍我们班级还有鼓励运动员。当时我才知道她还能写点东西的,很是惊讶,但实际也没见过她写的文章,我是到高三才看过一些她写的东西。反正聊的就是不多,不过运动会后是改善了很多,后来我又代表学校参加区里的运动会,还拿了两个冠军,我记得第一天比赛完晚上回校上自习很开心和兴奋,我跟她讲当天比赛怎样怎样明天还要去比赛,我当时还分给她一块巧克力,是教练奖励我的。
我们是在高二第二个学期的下半学期分开坐的,具体是怎么分开的忘记了,不是我们有矛盾,好像是那一对同桌要求换位置于是把我们拆开了。我们是再分开之后才渐渐多了交流,我后来课间就经常跑到她的位置跟她一起出去逛逛。后来是高二结束那个暑假我组织了一帮同学到我家来烧烤,那次他们是从学校骑着自行车经过大桥来到我家那个小岛的,她不会骑车,于是要别人驮着她。那次玩的很开心,回去的时候我送他们走,自己骑车带她回她家。我们到了永强又一起搞了点什么活动,于是很晚了我没车回家了便第一次留宿她家。当时是夏天,我们觉得睡床上热于是两个人一起睡在地板上。后来终于觉得地板太硬又跑回床上睡了,我们从那个晚上开始才有了真正的交流,她开始跟我谈书谈人生,我当时在她的影响下也看了不少的书,开始有点自己的看法和感触了,逐渐开始进化。我很勤奋和刻苦,我经常向她借书,后来自己去图书馆借书又向老师向同学借书,反正就是不停借书看书,晚上宿舍熄灯后我就每天躲在厕所看书,有时大清早就起来读书,周六周日不回家又在看书,我觉得我们当时真是爽一死了,一周可以休息两天。我当时深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很浅薄和无知,于是拼命改善自己,我也开始读完书每天写点日记和感触,高中毕业后我留下很多日记,但当时用的纸张太差,都是练习本,也纯粹是习作,每天在熄灯后就着走廊的灯光在床头写下的,那些本子后来不知道被我母亲收拾哪里去了,可能是当废纸卖了,还连带着我初中高中的相片书本一起消失了,我为此很伤心。这些往事已经过去了六年,但现在回忆起来仿佛就在眼前,历历在目,非常的美。大学里读过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有感于他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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