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只是一个湖,一个宽阔,表面青绿的湖。多少人匆匆地走过,多少风徐徐地掠过。它,安然不变。仿佛这座吵闹的城市,为它按下了静音键,似是生的,亦是死的。我,不由得注视着那同我一样,没有多大名气,没有多大光彩的它。
我靠这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头上时不时飘来人们的谈笑声和那不停息的风声,但此时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与它的存在。我不由得打破了长久的宁静,用手,捧出了湖中的水,又缓缓地倒下。
“哗啦,哗”湖水不由地闪烁了一下奇异的眼睛,在波纹扩到岸边时,它又闭上了那智慧的眼睛。
它太静了,静的如一位老者,欲言又止。
不由得想起了从前,曾随朋友无数次领略过它的伟岸。那种领略,其实并不是一种消磨时间的表现,也并不是贪图它所拥有的一花一草,仅仅是相对于一位知心朋友的少言寡语。有时候受了批评,或心情烦乱,都会来这里,用最真诚的行动吐露给它,聆听它的教导。
但这位朋友,是又从不说话的。
终于又一次,与一位同学闹翻了,当时简直气愤之极,而那位朋友却又仗着人多口出恶语,我无言以对。边跑边在发泄,边跑边在思考,我找到了它,恨不得将话如连环炮一样射出“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难道都是我的错?”泪水滴在水中,溶于湖体。
它依旧不说话。我又鼓足了劲,重又不抛弃的叫着,闹着。但它,还是不吭一声。我渴望得到人们所说的“另一个声音”,便坐下来,默默地等待。醍醐灌顶之时,已是想了许久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衣袖,心中开朗起来,也在默默地想着那个它诉说的道理——没有一句话的真理。
它太静了,令人无声地佩服它那冷静的完美诠释。
冬日,总是比其它季节要来的时间早的。人们加厚了外衣,与此同时,冬也为他加上了一件厚衣。但那衣服过于厚了,它本该有的眨巴的眼睛——这唯一的动作也在寒冰下无处寻觅。用力捶开那尘封已久的大门,光从门中缓缓地射出,但其实只是鱼的影子。等门完全被敲开,本是期望满眼发光的宝藏,却发现还只是一两条鱼的影像,当然,也有那尘封不动的躯体。我坐在一片草地上,回忆这躯体的一年四季:春天,只是平常的花开冰,不吭一句;仲夏,仅仅是多了一丝丝金灿灿的反光;深秋,本以为期望的树叶也不能唤醒那沉睡的躯体;寒冬,则是最为深思的回忆。我不由得想,在这个如此喧嚣的年代,还有这样未曾改变的东西吗?
一切都在静静地发生变化,即使我知道这里将来可能成为一中的操场,或是图书馆,或是有一座高大的楼房,但那颗深埋在地下的心,依然会在岁月的照耀下,永恒不变。
我看到了无声的笑。
它太静了,静的在适应的本能下,一丝不张扬那发光的心。
我笑了,拍了拍早已坐灰的衣袖,踏上了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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