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朔县金宝乡兴榨村,山脚下有一座黄泥瓦房。房子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露出稚嫩笑容的女孩照片和满墙的奖状,女孩扎着马尾辫,眉清目秀。这里就是何玥的家。
何玥的父母常年在广东打工,她也跟着在广东汕头读小学。何玥学习成绩好,每年都拿奖学金,父母也不用为学费操心。
读到五年级,何玥回到家乡的金宝乡长乐小学。去年4月初,何玥经常感到头晕、头痛,奶奶带她到桂林的医院检查。何玥的病情被确诊为高度恶性胶质瘤。医院立即进行了手术。
生病期间,学校师生为她捐了2000元。“爸爸,这个钱我有没有支配权?”“有!”何先航答道。“那好吧,你把它捐出去,捐给最需要的人。”
病情缓解后,何玥赶回学校参加考试。她语文作文的题目是《真正的英雄》:一个小女孩被送进了抢救室,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不然就会没命。后来手术成功了。我去看望小女孩。小女孩对我说,我真怕自己醒不来了。可是离死亡不远的时候,我拼搏了,最后战胜了死亡。
稚嫩清新的文字打动了语文老师何兰鲜,她给了这篇作文满分。
去年9月初,何玥的病情严重恶化。父亲将她送到桂林的医院。医生说,即使再做手术,也改变不了结果。何先航夫妇知道“结果”是什么,但仍幻想奇迹发生。
手术前的头天晚上,何先航陪在女儿旁边。“爸爸,我还剩3个月了,我想把器官捐出来。”
何先航心里一震:“哪个讲的?!”
“听到医生和妈妈说的。”
“神经病!”慌乱的父亲骂了一句,“别瞎想,等出院了还要把功课补上。”何先航嘴里说着,心头却如针扎一般。
二次手术后,何玥小脑的肿瘤已扩散到其它组织。何先航开始认真思考起女儿的话。他询问医生,上网查找相关信息,看到许多患者正在等待器官移植的消息。“他们也在和疾病做斗争,只要有器官捐献,就有生的希望。”
11月15日,何玥病情急剧加重,已说不出话。
“如果我女儿的器官能救人一命,也体现了她的生命价值。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要帮她完成。”何先航对女儿的这个愿望并不感到意外。2008年汶川地震,8岁的小何玥就逼着父母捐出一个月的工资。
担心妻子叶翠荣受不了,直到将要签字时,何先航才告诉她。这个善良的农村妇女哽咽着只说了一句:“尊重女儿的决定。”
11月16日下午4时,何先航在桂林市红十字会协调员的见证下,在《无偿自愿捐献器官申请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11月17日凌晨,何玥,这个有着天使般心灵的孩子离开了她最亲爱的人,爸爸,妈妈,奶奶,还有等她回校的老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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