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暮色将至前的最后一缕风悄然划过,甚至带走了那一片天空的明亮。天,黯淡了,消沉了,死寂了。
四下无人,甚是幽静,独我一人漫步庭中,静享这片刻安宁。“咔嚓——”耳畔突然响起了一记声,暗沉而略带嘶哑,如同摧拉的朽木。我循声望去,那是一片单薄的影,在凛冽风声中似乎显得弱不禁风,摇摇欲坠,却一直不曾向寒风屈服,即使被吹得飘忽不定。
“咔嚓,咔嚓——”那暗哑的朽木摧拉之声愈奏愈响,而那影与风之间的争夺也越演越烈。“咔嚓,咔嚓——”尽管那声音越来越响,彼此之间的胜负早已昭然若揭,但,它,一片老叶,从没有妥协。它仍固守在自己的阵地,不敢松懈。
“咔嚓,咔嚓——”这声音成为晚风萧瑟中唯一的旋律;
“咔嚓,咔嚓——”没有人会再去嘲笑叶的弱小,它的不自量力;
“咔嚓,咔嚓——”也许,生命与自然斗争的壮举会随着这相机快门似的声音定格。
再次望了望那仍打着旋儿的叶,听着这振奋人心的舞曲,被冷风吹的僵硬的脸不禁有些动容。
抬步走去,方见那刚才的叶已不见踪影,只余那些许阳光滞留在刚在的枝头,继续发光、发热。
也许,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次恍惚,一抹错觉,但,又有什么关系?
迎着朝阳温和的光晕,我拾步离开。
我只须记得,这个黄昏,我听到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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