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母亲的手应该是细皮嫩肉的那种,细长细长的手指尖尖的指甲,总能给人无限的美好的幻想,是不是白雪公主的手放在了妈妈的身上或是芭比仙子变了一双有魔力的手送给了妈妈?可长大以后,那些仅存的幻想都灰飞烟灭了,至于妈妈的手更是没有关注了。
很小的时候,马路上车来车往,有时遇上没有红绿灯的路口,行人只能在钢铁与钢铁那冰冷的缝隙里穿梭。妈妈温暖的手就在那儿,领着我走过十字路口,领着我度过斑马线,它永远充溢着满满的安全感,无论有多大危险,不怕!我的手心里永远有母亲的温度。
等我上了学后,妈妈的手总是敲打我的头,敲我上课不听讲,敲我题不会做,敲我考试没考好。我的成绩跌到倒数15名的时候,妈妈用她的手重重的打在我肩上,她满心都是对我不好好学习的责备,手中再也没有儿时所独有的安全感了,它被严厉完全取代了,所发出的抨击没有任何感情,严肃、刚正像对待一个犯人。而我就是那个犯了错的犯人。
自从上了初中,许多题我都不会做。我记得是上周四,我拿题去问妈妈,她的手指一步步指着我的过程,手头上沾上了墨水的黒渍,一步步耐心指导我如何这样如何那样,点开了我困惑的思维,给我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就像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永远是她的手指出了一条我未来的光明大道。
前几日,学校有个感恩教育,其中有个环节让家长与学生紧握双手,那是我从上初中以来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摸她的手。那双完美的手早就伴着岁月遗失在童话里了,而那些丑陋的痕迹却留在了手上——一些深刻的纹印;并不细腻的皮肤,还有躲在手指与手指间的一个茧。我从来没有关注过她为我洗了多少衣服,为我做了多少次饭,为我打扫了多少次房间,也从未问候过她手是不是长期泡在洗衣粉里,汗水是不是经常咽在心里,烫伤而红肿的皮肤是不是火辣辣的痛。而这些点点滴滴,我统统把它们堆在高高的快乐后了。
在我用许多语言去形容去描述别人父母的手时,我是不是早已忽略了自己母亲的手,那个美丽的手,那个我梦寐以求的手,那个在我成长过程中饰演不同角色的手,早已随着时光斑驳不堪。它给了我温暖力量,给了我感动未来,给了我爱,我能给她的只有——
小手拉大手,就这样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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