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中期,长江下游边上有个村子。村子的人不富裕,但过得很安逸。他也生活在这个村里,只是年岁二十四,还没讨老婆。村里人都认为他不靠谱,只因他很会“说话”。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竟有人给他提亲了,并且还安排了时间他们见面。让他坐船到河对岸的女方家里相亲。
他家条件不好,父母没啥能耐。能把孩子养大就不错了,更别提帮他张罗婚事。这次相亲,他激动万分,家人却毫无反应。好歹是人生中一件大事,去女方家没有见面礼怎么能行,可他哪有多余的钱,家里也没动静。他脑袋晃了一下,想出个招,去说书,他读过一些古书,了解的多,口才不赖。最后,他在周边几个村说了几部书,像岳飞传、三国演义等。算是“糊弄”了些钱。拿到钱就开始了他的相亲计划。
他从小到大没一件像样的衣服,村里与他同龄人也是一样。不过他奶奶对他十分疼爱,他十八岁那年,奶奶去世了,给他留了几米的布匹,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从老柜子里翻出布,手颤抖着,眼里有泪花,似乎是想起了和他奶奶相处十八年的时光。好不容易有布,去裁缝店做了套衣裳,虽然款式许老,可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好抽烟,可是平时哪有钱买带包装的烟,都是用老黄烟丝卷的,那吸上一口,特别烧喉咙,对他来说,顾不上了,有的抽就行。他去供销店买了两盒烟,一盒最低价的,他买给自己抽的,都快相亲的人了,总不能当人家的面卷黄烟。还有一盒最贵的,他是下狠心了,这烟是给女方家那边的人抽的。剩余的钱都买了礼品,农村地方也没有多高档的东西,那些钱买了老多。
相亲前该安排的都去安排了,他穿着新衣,后背不断刻意挺直,挑着礼品,显的很精神。那一天,天有些不好,他上了船,天上的乌云直接导致江水都是黑的,风也不如平时般温柔,大劲的吹来,使船漂浮不定的。这没有影响他相亲的心情,紧张和激动。
她家就在村口,当天,家门口聚集了不少体面人,她家算是不错的。他来了,就被一番言谈。还好他给她家那边人的印象挺好,他当时除了紧张就是紧张了。
相亲,就得两个人见面了,别看他拿了东西,准备的那么好,若是她不同意,他的东西都得带回去的。
天气真奇怪,到了她这边后就渐渐晴了起来,没有彩虹,但有暖暖的太阳光,屋子里有阳光进入,照在了她的脸上,那时她二十二了,年纪也不小,可看起来依然是小姑娘。他比她还紧张,想在心里的话一句也说不上来,就断断续续的说了些。她正觉得他很实在,也没多说,但微笑了。待了一会儿,他们出来了,她家人偷偷问,觉得怎么样?她说:就那样吧,订吧。她或许是不想等了,有个差不多的就嫁了?媒人嘴里的他是很好的。
相亲算是成功了。他离开她家时,背开始不挺了,之前挺了许久肯定累坏了,毕竟他是有些驼背的。现在放松了些。天气是伴晚了,云彩有些发粉,江边的船都停渡了。那个时间点有些凉,他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在沉思?还在想相亲的事?或者他什么也没想,就安安静静的等下一个天明时,及时看到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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