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那条路的起点时,我犹豫了,阳冷的风扑面而至,阳森可怕,而觉重的行,却无时不刻的提醒我,不是想找个归宿,结束这段漂的旅途走,别停下来.......
深渊——我在记忆的梦魇中,跌跌撞撞
来不及后悔,旅程便开始了,四周像突然的黑房间一样,刹那暗淡了下来,在这深手不见手的黑暗里,我只能摸黑前行,脚步俞发的沉重,像是捡上千斤的重物一般,不自学的跌跌撞撞。像是在一个满黑油漆的房里,摸不到墙壁,也找不到远方,碰得满身是伤。直到瞳孔渐渐习惯眼前的黑暗,我才发现了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现宪,我不是一个人。
还有很难以称为人的残骸、躯壳,他们和这条路一样冷冰,像一具具傀儡,钦在这长满了青苔,阳冷、潮湿的路上,仿佛已成为了这条路的一部分,荆棘缠绕也挡不住那一股,糜烂腐朽的气味,我只觉得胃里一陈翻腾,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像地地狱一般的囚牢,然而越害怕却越像忘记了如何走路一样,步伐完全不受支配,只能跟跟跄跄的向前挪着。我发了疯似的向前奔跑,像是身处恶梦中的人,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梦魇一般。
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样,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一缕的光亮,那并不明亮的微光像一杯酒在黑仓地板上的牛奶,缓缓溢开……当那黄昏似的微光包裹了炼狱般的黑暗,我像是突然被抽于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瘫在地上,按着颤抖的腿,许久恐惧渐渐消退,记忆也越来越清晰,我回忆起了那条路上的一幕幕,人们没有焦点的视线,冷冰冰的空气,蹒跚的脚涉还有路标上那孤零零的两个字——“放逐”。
高塔—冰冷的废墟里,我找不到方向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开始环顾四周,才发现刚才的路不见了,自己正身处一个封闭的高塔中,盘旋的大理石楼梯,通向一个看不见的尽头,发出着意味不明的嘲讽与蔑视。
我看着那块印着“名利”的地毯,找了找似乎已被遗忘了许久的走路感觉,上路了。旅途很寂静,空洞的环境压抑着双腿,走得异常的艰难,大理石板像冰面一样光滑,我无数次的失足滑落,无数次的想要逃离,却又无数次的因为找不到出口而选择继续
即使找到了出口,又能往哪里逃……
偶尔,有人从身旁走过,他们阳森的气息,让我不想打了个寒颤,他们目空一切,眼神里没有半点人情冷温,沉重的脚步声,“尖刻”的不近人情。高跟鞋敲击大理石板发出“嗒嗒”的声音,像死亡倒计时一样敲击着跳得发狂的心脏,驻足观望,随着那条冰冷的路看下去。发现入口处的那块空地,已经变得很少,却依然在正下方,一寸也没有挪动,本以为已经远在千里外,其实还是止步不前。
咫尺,亦天涯……
像是干枯的心上撒上一把苦涩的咖啡末,散不去化不开。脚步越来越重,走得越来越难,越接近苍弯,这种失重感俞强,随着枯燥的旅程,我的心里也变得焦躁,似手压抑一腔泪水,无处谊泄的堆彻在一起,压抑的难以呼吸。在这难以忍受的寂寞中,我索性心一横,重重得坐不下来,本已为等待自己的冰冷的地面做好了心里准备,不料,却跌进了深渊。
我迅速地后下坠着,心已经麻木得像一片死灰,早已对前方不抱任何希望,像是灵魂已离开冰冷的躯壳,浮在半空中,失重一般感觉不到任何力的作用,意渐渐模糊了,像沉睡了一样,只是觉得那条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一股水将我淋透,我才清醒过来。
我发现自己正身处另摇摆不定的木船上。同漆黑一片,像一个宁静的深渊回廊,看不清的水路绵延着,身旁站着一个撑船的人,沉默不语。我下意识的倦起双腿,才发现双腿已经轻松多了,走起路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我索性“喂”地叫了一声,旅程太寂莫了,我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仅此而已。
但很快我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回应我的另有那连绵不断的回声,空洞、寂寞,撑船的人依就机械地划着
很快,我们到了一个木桥,他停了下来。
“‘平庸’到了,祝你旅途愉快”
他缓缓的说,声音如同动作一样机械,我平静了下抖厉害的心,跳了下船,眼前的景色像突然扭曲了一样,拧在一起。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时间停止。
尘世——我愿意伸手,但不愿想插手
过了许久,幻像般的景象慢慢舒展,风景变成了一块金色的麦地,天空很低,被泣血般的夕阳染得殷红。仿佛触手可久,却又远在千里。
前方,看不到路,我试图拨开小麦,向前走去,却发现自根本不可能不留下脚印,蓦然回首,东倒西歪的小麦形成了一条路的雏形,记录着我的踪迹。
“世间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成了路”
这句话不经意的浮现在脑海中。也许,第一个人是非凡的,他走过这个世界,留下了他曾经来过的证据,虽少,但至少证明了他曾经存在过,他走过的路,他看过的风景,他把这一切都印在了那个苍茫广阔的大地上,然而,后面踏上这条路的人,却越来越趋于平凡,他们的脚印,他们的温度,他的气息,一切的一切被那股叫“平庸“的风一吹即撒,被岁月腐蚀得一干二净,望着身后那条印刻着我踪迹的小路,我想.......。
渐渐,前方出现了人烟,我踩麦杆,一步一个跟踪的向前跑去。
步伐已不再那样沉重得难以把握。却总是被绊倒。几次突然失重般的向前栽去。抬起腿,却找不到走路的感觉,如死去一般。然而当皮肤被划开,瞬间血肉模糊的那一刻,还是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楚。金色的麦浪翻涌像《风之谷》结尾那段美好的预言一般。
几个农民在耕种,夕阳洒下的余晖逆着他们的背影,那些人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拭去漆盖上的血,我小心巽巽的跨到一个妇女的身边,她的皮肤粗糙,油腻的发丝贴在褴褛的衣衫上……而我已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只想找个能听我自言自语的人,然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话的热情,很快就被浇灭了,她说的无非是些不满、抱怨、家长里短,语气尖酸刻薄,充斥着污秽的字眼,一副冷漠的表情,像废异的仓库里提线木偶。将“平庸“这个词,暴露无疑,她抬起脚碾着地上零落的谷粒,仿佛碾着她所剩无几的尊严。
这样的对话很快便讨烦了,我继续向前走,斑驳的院墙,日复一日机器般工作的人们,这样让人心生厌烦的“景色”在眼前一一掠过……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努力的向前跑着,却总是磕磕绊绊,我顿了一下,走上前,向她伸出了手。她把手搭了上来,露出一个笑,而那笑早已不再纯洁了,显尽了被世俗与平庸浸染的谄媚,一种刻意的讨好。
扶起她后,我转身便走。我不想在这个流于世俗的地方停留那怕一秒,作为路人我愿意伸手,但并不想插手,人生如路,悲凉中却走不出繁华……
于是我走了,用我一惯的方式
彼岸——恍若隔世的童话不属于我
也许只是瞬间,那灿如宝石的光明便吞没了黑暗,随即,一片亦幻的景色浮现在眼前,曼陀罗华开的璀灿,白色的光芒让我有些恍惚,天容很高,洒下的阳光铺满天地,我高兴迈开脚,向那片雪白的花海跑去,急切得像是逃离一个恶梦,然而刚跑了一步,便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脚步太轻了,像踩在棉花糖上般的柔软,甚至感觉不到重力的存在,我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摇摇晃晃的向走着,远处有几个孩子,他们发自内心的笑着,纯真,不谱人世,他们轻巧的步伐在这柔软面上显得那么相称,与远处的那一抹彩虹,洋洋洒洒的阳光构成了一幅那样恬静的画面,灿烂的有些晃眼。
路很短,很快到了尽头。伫立回首,才发现那些初雪般的彼岸花已排成了,“童真”两个字。
如此美景,却石为我而存在,几抹淡淡的忧伤,吹散在风里。随着我已迈开了步履,渐行渐起......
只觉得自己像《小王子》中那只等爱的狐狸,本以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故人,然而一切都像一场梦,梦了,醉了、醒了才发现那是火树银花的刹那芳化。
归宿——踏上归途的温存记忆
阳光下的海巷.......给人一种归宿的感觉。踩在木板上时,发出的“吱吱”的响声和稳重的脚步,心里莫然其妙的兴奋起来,像是浇上了一勺蜂蜜,浓的化不开的甜。
我向前跑去,实实在在原踩在大地上的感觉,让人安心。归程的渔船上是渔夫疲备却兴奋的身影,路人笑着,互相问候,少女依偎在男孩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妇女们揽着孩子,望着酒满夕阳的远方,等待丈夫沿着那条看不到,却真实的无可比拟的路归来。
那一条用的光铺开的小路上,有摆满了盆景的花店,洋溢着香气的面包房,将书架堆得满满的书屋.....
阳光酒满天际,如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一般静好,又温暖人心。
那种即使是寒冷的坚冰也能刹那融为一片温暖海洋的阳光,无可比拟的温馨。
我倦在一家不大咖啡店里点了一杯叫做“温情”的咖啡。
这不是休息,而是止步。
我不知道前方还有没有。
但我宁愿相信这就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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