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白色的灯管在发光。
我无力地歪在床头边,吊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地注入我的身体,刺骨的凉意侵入骨髓,我不禁打了一个又一个寒噤。我突然诅咒起这讨厌的盲肠炎来:半夜里睡得好好的,我的肚子却突然疼了起来,把宿管老师闹醒了不说,还要去医院开刀,现在还躺在这儿不能动弹,真是倒霉!可老师明明都说已经给父亲打过电话了,他怎么还没来呢?
“吱呀——”门开了,眼前站着的——竟是父亲!父亲从来都穿戴整齐的很,可这个人却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额头上还布满了细密密的汗珠……父亲有嘶哑的声音说:“你没事就好,本来还打算给你带点儿吃的,可一着急,就给忘了,你说说,真是……”他脸上带着充满歉意的笑,接着,父亲坐在了对面的床上,看了看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又看了看上面的吊瓶,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兴许是我眼花了吧,我好像看见父亲转身走出病房的那一刹那,在用手背偷偷地擦眼睛。
病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我又累又饿,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过了好久,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忽然瞥见床头柜上多了一些食品,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是父亲的笔迹:“饿了吧,自己吃点儿吧,我回去给你炖点儿鸡汤——父留。”原来,父亲也可以如此贴心呵!
不知怎么了,我的双眼突然模糊了,口中的糕点怎么也咽不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我觉得不那么冷了,因为——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我的脸上。
病房里顿时溢满了热烘烘的气息,暖暖的,真的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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