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棵古树,到老仍庇护着身边的芳华;又像一株野草,倔强地坚守着一个温暖的家。此生有你,便是对我最美的给予,我愿用尽我的一切,换你一抹美好的笑靥。
——题记
童年。
是那幢市郊破旧的洋楼,承载着儿时与姥姥有在一起的平凡;是那袋杂乱不堪的扑克,涂抹着姥姥带给我的最初的快乐;是那首稚气的儿歌,记录着和姥姥共度的美丽童年。
清晨,姥姥用她粗糙有力的大手紧握着我稚嫩的小手,送我到幼儿园;午后,她弯腰推着那辆粉红色的三轮小自行车,来接我回家;傍晚,与小伙伴在灯下嬉闹,儿时烂漫的笑声浸泡在姥姥慈祥而凝神的目光中,渐渐弥散;而后依偎在她的怀抱,听着永远讲不完的灰姑娘的传奇,渐渐进入梦乡。温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微笑着定格那段美丽的回忆。
成长。
蜕去了乡村的淡淡土香,我随父母回城进入小学读书。不久,姥姥也在城里定居,连同她那份永恒不变的爱怜。每天,我回味着手擀面条的余香走进校园,包裹在温暖的花袄中走过严寒。原本从不在意那身俗里俗气的花袄,青春的苗头却在不觉中繁衍。
“那小姑娘真苗条,浅蓝色的羽绒服,淡绿色围巾,原竟这样美丽”——我开始注意周围其他女生的衣饰,这时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了灰尘的校服XX着十足的傻气,领口还显露着一抹滑稽的桃红色和一个可笑的喜洋洋的图案,不偏不倚。那时姥姥今年刚做的新袄。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好“丑”,于是回家吵嚷着要新羽绒服,却全然不顾姥姥那一刻脸上凝滞的诧异与失望。
我正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姥姥看着镜子中的我,挤出一点笑容说:“这衣服这么薄,哪比得上棉花,快把棉袄套在里面吧,暖和!”我不知哪来的怨气,竟呵斥道:“现在哪还有穿棉袄的,难看死了!”我恶狠狠的甩下这句话,心中缓了一口气,痛快极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老人脸上又深又长的沟壑,仿佛要将那一刻的伤心深深地掩埋。她托着沉重的脚步,扶着墙慢慢转过身,直勾勾的眼睛呆呆的眨了几下,无耐的摇着头,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屋中氤氲起一阵淡淡的伤痛。
后来我才意识到年幼无知的我真正伤害了一位老人的心,一位渴望用爱和温暖将我裹住的老人的心。姥姥的心很小,小到我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就能让她思索半晌;姥姥的心又很大,大到能容忍我犯下的过错,再用熟悉的笑容轻轻的告诉我:“宝贝,姥姥怎么会怪你?”她将我精心呵护长大,却悄然发现自己愈加老去,她一如既往的付出,却被岁月压弯了脊背,被时光侵噬了黑发。有姥姥在,岁月依旧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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