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床前无孝子,而你却是永远在病床前忙碌的,那个身影。
——题记
一个宁静的上午,金色的阳光投进了一间旧房子里,使原本阴暗潮湿的屋子多了几分温暖。在阳光下,一位慈祥的老人,微笑着捧着一堆玩具,要赠与她面前一个笑开花的小男孩。而那位慈祥的老人,现在或许也已经变成孩子了。
记忆中,姥姥家一直是我童年中一个温馨又安全的地方。那儿的后院曾带给我了无数的遐想;那儿的植物和土堆曾带给了我无数的乐趣;那儿的人,我的姥姥、姥爷、二舅舅曾带给了我无限的关爱与感动,哪怕……
小时候,姥姥家在我眼里就像一个乐园,是个玩耍的地方,无忧无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姥姥家不仅有欢乐,也有着一份辛酸。
姥姥一生养育了3个孩子,我的二舅舅是其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和姥姥最亲的一个。姥爷偏瘫,姥姥身体也一直不好,因此她的3个儿女经常去照顾他们。我的大舅舅和妈妈都已经成了家,还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家事,所以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照顾老人,我的二舅舅竟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家庭,专门照顾姥姥姥爷。
有一次,姥姥突发心脏病,送到医院治疗,动了手术。手术后,姥姥住院了一段时间,在那期间,二舅舅拿着小凉席,夜夜守候在姥姥身旁,为他翻身,喂饭,照顾的无微不至。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近几年,姥姥又得了老年痴呆,智力每况愈下,生活能力也渐渐的衰退。她开始渐渐地忘记身边的一切,哪怕是对自己最亲的小儿子的名字。以前姥姥可以自己做饭,但是现在她自己走路上厕所都需要别人搀扶,所以两位老人就几乎是全天候地需要照顾了,二舅舅还需要为治疗姥姥的病四处奔波。为了满足两位老人不想要护工的愿望,他甚至辞掉了工作来照顾他们,靠花着自己的积蓄生活。照顾老人的工作很枯燥也很累,大到做饭、洗衣服,小到帮忙提裤子、剪指甲,都干得一丝不苟。而二舅舅这样一坚持,就是好几年。这几年,二舅舅的头发也抽出了几根银丝,也没有顾得上组建自己的家庭,但仍然辛苦的照顾姥姥。
如今,姥姥又住进了医院,二舅舅的工作更加艰巨了,他必须每天都呆在医院,给姥姥喂饭、翻身,不分昼夜;由于姥姥是脑出血,所以还不能说话,他还得陪姥姥说话。二舅舅握着姥姥的手,凝望着姥姥沉睡的脸庞,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儿子在呼唤母亲快快醒来,那一幕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动人,仿佛以前的种种辛劳困苦,都化作成了满屋至亲至爱间的甜蜜;当姥姥嘴唇干的起皮时,二舅舅还拿着棉签,蘸上香油,抹到姥姥的嘴唇上。二舅舅还要在姥姥家与医院之间来回穿梭,实际上也几乎在两地照顾着两位老人。天天这样忙碌,二舅舅也忙出了病——他胳膊肘上的肌肉发炎了,天天包着个大膏药,依然坚持守在病床前。二舅舅天天默默地不知疲倦地付出,不求任何回报,也没有过一句怨言。在平时与他接触时,二舅舅一直是个喜欢开怀的笑得乐天派,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烦恼与忧虑。
姥姥现在已经俨然成了一个不知人情世故的孩子,她的脑海里是那么的简单。而二舅舅就是悉心照料她的人。二舅舅以他惊人的毅力,兑现着那份爱。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这股力量,或许这是乌鸦反哺一样的爱,是天性,也更是回报最无私的爱。这份爱,无声无息,却又那样厚重、深沉。我们无法感受到他心中承受的所有的压力,更感受不到他对家庭的渴望;在他的世界里,姥姥就是全部。莫言这份爱,它就沉浸在时间的长河中。
或许,在姥姥的脑海里,当一切都开始变得陌生的时候,她依然会清晰地记得一个不知道名字孩子,永远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陪她走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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