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太阳仍待在暗淡的夜幕后,等着出场,这时,外婆已在田园的舞台上,扛着笨重的锄头,演出客家人刻苦耐劳的“硬颈精神”。
我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禁带着一丝冰冷的愧疚,对于外婆为家人的付出感到望尘莫及,由于妈妈曾受困于乳癌的囹圄中,外婆便决定开始自己种菜,採用“自然农法”──不加肥料也不洒农药,为妈妈打造餐餐安心的养生食材。外婆认为即使种菜的成本高,也不及妈妈健康的无价。外婆用她滴滴落下的汗水、逐渐痠痛的肌肉和长满厚茧的手掌,为妈妈的健康筑起固若金汤的堡垒,抵挡现今食品安全问题敌军的入侵。
当外婆扛着对自己女儿的舐犊情深回家后,虽然令她感到有些沉重,但是这些沉重全溶于汗水,对他而言似乎流得很有成就感,因为当她看着被菜虫咬得坑坑洞洞的大白菜、地瓜叶时,心中涌起的是淙淙对亲情的肯定与关怀所形成的清泉。她对妈妈的苦心,全化为刺鼻却令人动容的汗味。香极了!香的是她真诚努力的真实付出,香的是她不顾辛劳的温暖亲情,香的是她完成目标后所得的成就感。
夏日晌午,太阳已在天空的舞台大放光彩。我才刚从被窝里爬出,嗅到了外婆为家人的奋斗精神,似乎掺杂着她炒大白菜的清香。蓦地,我发现:在我眼眶打转的──是惭愧?还是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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