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电话声打破了我的思绪,一接,爸爸叫我和刘叔叔一起过去,不知怎么,心里总有一丝阴云。
下午,妈妈接到一个电话,说外公不行了,她马上过去。
刘叔叔的车停了,门口的花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殡——仪——馆……
虽然早已预料到,一下车,还是有一点儿精神恍惚。
外面传来,说外公还有气,医生已经跑进去了,“我的人还没死!他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外婆激动地说,“真希望奇迹能发生——”之后便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向殡仪馆内,走进“天国厅”,医生也出来了。
外婆跌跌撞撞地进了殡仪馆。外公安详地躺在那儿,脸色惨白,头顶一个大大的“奠”字在白色的底面上十分刺目,旁边黑色的窗帘垂者,窗外也是一片漆黑。馆外硕大的花圈摆在醒目的位子,刺耳的鞭炮声也不时地在耳边回响。
那缓和却分外沉重的音乐,那外面漆黑的夜色,那令人厌烦的乌鸦叫,那满目只有的黑色和白色,那熙攘的人群,那昏暗的灯光,那摇曳的蜡烛,那深切的痛哭,那燃烧的蜡烛,那高涨的火焰,那成群的袅烟,那一堆的纸钱,那冰冷的手,冰冷的脚,冰冷的脸,冰冷的棺材……
走了……
走了……
真的走了……
还是走了……
为什么要走……
总会走的……
我跑出去,仰望天空,我在寻找某个东西——
那北方是北极星,还有那大熊,可这不是我要找的;
那南方依然是群星,闪闪烁烁,可这也不是我要找的;
那东方是只有一半的月亮,另一半今夜不会看到,可我没心思去看月亮;
那西方是外公的灵堂,在灵堂上方,一颗流星划过……
我要站的东西找到了。还记得,外公跟我讲《卖火柴的小女孩》,说一颗流星划过,就是一个灵魂到上帝那儿去了。
那颗流星,便是您的灵魂吗,外公?
外面的风十分刺骨。回灵堂时,发觉外公已罩上了棺材。这冰冷的棺材,就是我和您的差距吗?
蜡烛的蜡耗尽了,只剩骨头了;香已经烧完,只剩下架子了;香案也布满了灰烬;一大袋纸钱也烧完了。大厅中有二十盏灯,却只亮了十九盏,那剩下的一盏是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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