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仔细端详起外公来。干瘪而多皱的面孔,浑身深土黄色的皮肤,灰白色的胡须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暗红的嘴唇已经干裂了,鼻子上密密麻麻地点上了老人斑,两只无神的老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我们,似乎这样就能把我们留住一样。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脑袋上的灰白的头发大有“地区包围中央”之势。啊!岁月不留人啊……
穿过一段又一段的昏暗的走廊,透过那些惨白的灯光,我才能勉强看清楚这里的环境。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我不是在医院中,而是在电脑游戏《暗黑破坏神》的地下迷宫中。时不时的,有几个穿白衣的护士象鬼似的从身旁闪过。要不是为了来看望外公,我大概死也不会来这种鬼地方的。
惨白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似乎要把我往回拽,不让我去看外公似的。走到这个楼层的尽头,我和我的父母就向右走进了一间有三人住的病房。推开门,强烈的光线照得我睁不开眼。床位上躺着三个老头,第一个,又高又胖,不是;第二个,又矮又小,头发稀稀拉拉的……第三个……不对。再仔细瞧瞧第二个,这不就是我那亲爱的外公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
“外公!”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只见外公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老眼对我眯了一会儿,几次努力想用手把自己撑起来,但都没成功,只得在床上喘了几口气以后,又睡去了。大姨妈和老妈急忙跑上去为外公掖好被子。
我仔细端详起外公来。干瘪而多皱的面孔,浑身深土黄色的皮肤,灰白色的胡须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暗红的嘴唇已经干裂了,鼻子上密密麻麻地点上了老人斑,两只无神的老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我们,似乎这样就能把我们留住一样。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脑袋上的灰白的头发大有“地区包围中央”之势。啊!岁月不留人啊……
由于外公有厌食症,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大姨妈和老妈此刻正在好说歹说地请求外公吃东西,可外公就是不听。无奈,老妈和大姨妈只能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把馄饨强“塞”进外公的嘴里,可外公还是只吃下了两只可怜兮兮的小馄饨,这与生病之前大吃大嚼的外公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似的。
我坐在病房的窗前,遥望那细线似的月亮,想着外公以前的样子。突然,一声并不是太响却真真切切的水滴声传入了耳朵,我以为下雨了,可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回头一望,只见大姨妈正用手纸在外公的下巴那儿擦了又擦,原来外公刚才又流口水了……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瘦小干瘪、整天流着口水、半梦半醒的小老头就是以前那个风风火火、敢打敢拼的外公。
我想起了外公发病前对我种种的好,而现在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从我们身边离去。我觉得鼻子一酸,就借口房里太热,躲到外面无尽的黑暗中淌下了几滴眼泪。
外公毕竟年事已高,而且浑身是病,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但愿在他这最后一段的时间里,能够感受到温暖。离别时,我又向在病床上熟睡的外公望了一眼,虽然是黑夜,眼前却分明浮现出夕阳落山的那一刻,橘红色的光芒不断消退,直到最后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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