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已经染红天边,路上的行人越来越挤,我要被“减肥”了。没办法,只好下车推着走了。
人越是挤,心就越烦;心越烦,就感觉人越挤。“砰”,车筐突然一沉,“蜗牛,还在慢慢爬呢?”竟然有人这样说我,没看见人这么多吗?我转头刚想发火,却碰到带有愉悦童稚的一双眼神,“张里!”我大声叫道。“哎呀!这么大声,要吓死人的。”她张着嘴,一边往嘴里扔“上好佳”,一边说:“只不过四天没见,叫这么大声,会吓死人的!别的人都看我们呢!”她边说着,边眯着眼睛对我笑。额头上的刘海儿微微摆动着,头上的“蝴蝶”震动着双翅,像是要准备起飞了。我突然感觉心头没有了烦闷,心胸也突然开阔起来。这一路,就在我们俩的说笑中度过了。“拜拜!”“拜拜!”我们笑嘻嘻地道了别,各自回家了。
我背着沉沉的书包,走进房门,嘴里嚼着虾条。“又看到张里了吧?看把你乐的!”妈妈一边帮着解下书包,一边开始唠叨着。我不停地“嗯”着,却没听清什么。
吃完饭,我打开相册,看着三年前的毕业照,真温馨呀!我和张里站在一起,我在她的脑后竖起两只手指,做了个“兔耳朵”,而她却站在那里拽着红领巾悄悄地落泪。
“怎么了,上中学多好啊!听说不用天天戴红领巾呢!”我安慰着她。“狗狗(她对我的昵称),如果上中学咱们两个不在一个班怎么办呢?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呀!”“咱们俩肯定能分在一个班。就算不是一个班,我们也可以学浪漫点—写信呀!”“狗狗,我真不想和你分开!”“傻丫头,别说了。话说三次会灵验的,你知道吧?”她吓得闭上了嘴,一直到放学都没说话。回家的路上,她几次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我最终忍不住了,便对她说:“咱们俩就算分开了……”我还没有说完,她便哭着对我说:“三次了,三次了,我们不在一个班了!”看着她那红红的眼圈,着急的神情,和一串串的泪珠,我突然发现张里好可爱,连一句话也能惹她哭。
最终,我们还是没在一个班。
第二天,我问她还记得从前吗?她莞尔一笑,说她还有希望。我不解地问她:“什么希望?’’她笑着说:“初四分班!”朝靛映着她那未脱稚气的脸,显得格外可爱。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老得认不出彼此,但心中的友谊总会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出那曾有的儿时的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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