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心不是金钱的堆积,亦不是名利的施舍,同情心可能只是一个抚慰的眼神,一次简单的帮助就可以做诠释的。可是数不清多少人连这样微小的动作都吝啬。不想当年的我,却是那么轻易的丢弃了我的同情。在那个炎热的夏天,知了没完没了地像讨债似的叫着,太阳更是有想烤“人肉串”的嫌疑,阳光亮的刺眼疼。更奇怪的是在大夏天居然同样有机会见识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妈妈在厨房忙碌着,浓郁的饭香不时传出来钻进鼻子里勾引馋虫。我在一边忍着肚子的抗议,正是自娱自乐之时,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谁啊?”我实在不想挪开这片阴凉,到那看着就滚烫的地上去绕一圈。门外却没有回应,敲门声却再度响起。我不耐烦地站起身,拍拍裤子,去开门。
门被我拉开的那一瞬,一声惊世骇俗的尖叫声响彻着小小的庭院,当时我的模样像极了老鼠踩到猫尾巴后的惊恐和害怕。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身上的衣服像是几百年没有洗过,油腻的防雨。灰白头发凌乱的堆在头上,手里拿着一个刚刚出土的文物似的碗。我紧张的盯着她,不顾她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生怕她迈进屋来一步,扶着门的手微微颤抖却忘了把门关上。妈妈闻声赶来,把我护到一边,厉声说:“干什么呀万一吓到孩子怎么办……”
老人却只是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我只有略微听懂了那呢喃的语句,大概是给她点吃的吧?我已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只是怔怔的盯着她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水晶莹的附在发丝上。妈妈仍没有缓和态度,几句不耐烦的“你快走,你快走吧!”打发了乞讨的老人。看着老人沿着墙根顶着烈日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十分难受。看着妈妈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回头对我说:“以后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现在啊,真是什么人都有……”
我回到那片阴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件事,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得胸口发闷。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在厨房溜达了一圈,出来时手里遮遮掩掩捂着几个馒头,满心欢喜的准备送给那个老人。可站在门前,又犹豫了,想了想后,便顺着老人离去的方向隔着墙把馒头扔了出去。第二天,妈妈买菜回来,照例和我念叨,耳朵飘进一句话:“墙底下那些馒头不知是谁家扔的,真是浪费啊!哪怕是给乞丐呢……”我的心噔地跳了一下,慌忙溜出来看,却看到那几只馒头灰头土脸并且无辜的躺在墙根下。我同样灰头土脸的走回了家,不禁心生埋怨:真是的,怎么没拿走啊!好歹也是粮食呀!”又过了一段时间,邻居来我家闲聊,我凑在一边支着耳朵听。
“哎,听说咱这那个要饭的老太太死了。”“是吗?怎么死的啊?”“不知道呢…”我瞬间傻掉。尽管并没有知道她的死因,却下意识的定格为是饿死的——甚至觉得跟我有直接关系。如果我能亲手给她那些食物就好了,如果我当时能尊重她就好了,如果能重来那就好了。我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帮助而已。如果我没有丢弃自己那不该丢弃的同情心,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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