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E:
你好吗?
那天看到你在街上吃巧克力,巧克力融化在嘴里一定很甜吧,你一定很快乐吧,这么久没见竟有些认不出你了。的确,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很快乐。那是一种很遥远的,几乎让我忘却的感觉。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可以无目的的东游西逛,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过什么,早已忘记,只是很清楚的记得,那时的阳光很好,真的很好,好的可以让所有的忧伤与难过职雾霭般弥散。我可以在那个冬天,牵着你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抛下一切,轰轰烈烈的跑在沿江大道上,洒下一路笑声;我可以在那个秋天,牵着你的手,唱着你爱听歌,一步一步地走在铁轨上,一点一点的远离这个城市,远离这里的喧嚣;我可以在那个夏天,牵着你的手,躺在那棵蓊蓊郁郁的树下,闭上眼睛,听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声;我可以在那个春天,牵着你的手,在春雨的微拂下,坐在河岸边,看河水东流。我一页一页地往回翻着回忆,开始明白快乐不是长久的,它最终还是会被时间所凝固。因为我的敏感。同时也随着你和冉溢的关系好了起来,我和你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或许,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你们却不经意打碎了我小心呵护的什么,让我无法用正确的眼光去审视、判断。面对一地的碎片,我寸步难行,每走一步都可能被它们尖锐的棱角划伤。我无法去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无法去解释,是什么让我变得这么自私。
我不再打电话到你家,不再叫你出去玩。只是习惯,也喜欢一个人走在冷清的街头,从这头至那头,一遍又一遍,划出一道道杂乱的线,网住了我的快乐。
你一如既往的打电话到我家,一如既往的叫我出来玩,可我都拒绝了,以各种理由,我可以说作业没做完,也可以说身体不舒服。你向我借东西时,我可以说我没带,也可以说我没有。说谎很简单,骗自己也很容易,虽然我不想这样,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这样了。
或许,这就是我逃避的开始。我选择了逃避,是害怕自己受伤,也害怕你受伤。我无法拿出勇气面对你和冉溢。我只能逃,逃避一切,我认为能让我受伤的一切。渐渐地,我累了,逃的很累了,累的伤痕累累了。即便是这样,我仍然固执地选择了逃,如飞蛾扑火般。
如今,冗长的暑假已过,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你去了冉溢的那所学校,而我却留在了这里,这是为了让自己有个新的开始,其实也是一种逃避。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没有给你写信,没有去你学校看你,更没有去你家和你玩。只是偶尔经过一个地方,会突然想起,这是我和小E曾经走过的地方,曾经很快乐很快乐,一起肩并肩走过的地方。于是,我便抬起头,很模糊地看见天很蓝,阳光很白——是被岁月冲刷过的苍白。
这样的苍白,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你,真的`很抱歉,为自己的懦弱说抱歉,为自己的自私说抱歉,为自己的虚伪说抱歉。
我独自一人走在学校时会想,会想你说过的话,你说窗外的小黄花开得很漂亮,如火如荼的。的确,我们看了它三年,它也看了我们三年,我们三年的青葱岁月就在它花开花落间流逝,流逝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我们的那些快乐。后来,我无意中听别人说起,才知道它叫“合欢”。我仍然可以想起,想起初一的那个午后,窗外的小黄花挤满整个枝头。清风拂过,花瓣如片片飞雨,飘进了教室,落在我们的语文课本上。
现在,校园里的合欢自由地再次开放了,你,能看见吗?
木 沐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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