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下来的天如同被泼了墨一般,街头的路灯隐在了梧桐树里,将已经泛黄的树叶映得亮如霓虹,如此温馨如此唯美,可是我还是觉得周围仿佛漂浮着一股阴森可怕凉意,我的后背渐渐渗出了冷汗。春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他向我伸出一只红肿、肮脏的手……他呻吟着,喃喃地乞求帮助。红肿的、流着泪水的眼睛,发青的嘴唇,粗糙、褴褛的衣服,龌龊的伤口,还有!——空荡荡的裤腿……呵,残疾把这个不幸的人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啊!无视绚丽多彩的橱窗,我蹒跚着脚步,俯视着他伸出来的手,微微地摆动着和颤动着。我茫然无措,惶惑不安,紧紧地握住这只肮脏的、发抖的手……掏出仅剩的两个硬币,轻轻放入那乞讨的铁碗中,里面的钱币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心蓦地一寒。曾经,也许他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因为残疾,亲人抛弃了血骨之情;因为残疾,血盟海誓的兄弟继然离去;因为残疾,他的生活从此不再光明。无奈的,他来到了这里,面对行人异样的目光,他无语;面对行人的冷嘲热讽,他无语;面对行人的点点给予,他无语。或许现实的阴霾让他已不再相信,时间会有真爱。唯有无可否认地,是谁让他落入这般田地?命运?现实?我想:人们。亲人、朋友、我们。如果亲人不将他无情地抛弃,他会无家可归?如果朋友不放开他那无助的手,他会乞讨为生?如果我们不把他忽视在这陌生的城市,他会抓住我的手,死死央求吗?贝多芬、张海迪、海伦.凯勒,他们至少有家,有朋友,有好心人的帮助。而他呢,一无所有。即使有他们自强不息的顽强毅力,他又能做什么?像小说中注定的结局一般,他的生命终将是个悲剧。两三个城管朝这边跑来,他放开了我的手,右腿支撑着身体,艰难地慢慢向前方挪移……天地静默,夜凉如水。我呆呆地伫立在那儿,凉的透进心里。他矮矮的身影被黑暗吞噬,漫天飞舞的树叶徐徐落地,诠释着悲伤。
我托着下巴,坐在落英缤纷的台阶上,露出少女的笑靥。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如此幸福。拥有健全的体魄,让亲情、友情、爱情三股爱的讽在你人生的海洋上必起浪花,荡起涟漪,与你同行。的确庆幸,我们不是残疾人。然而我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又做了什么?贪婪的享受着上帝给予的一切美好,荒废大好时光用来玩耍。每天只会盯着天空抱怨上天的不公,做着现实社会中的空想者,甚至连我们唯一的家园地球都保护不住,我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残疾人。曾几何时,我们会无意想起,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有这么一群天使,丢失了翅膀,无力的渴望启航。
乐声响起。全世界的目光,都随着光柱,投射在一个名叫李月的女孩身上。她在汶川大地震中失去了左腿,可她不想舞蹈的梦想屈于残酷的命运,她得到了无数敬重生命与梦想的人们的帮助,她终在全世界面前,重新起舞。目的宝石,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静得让人冲动。
“爱是什么?”
——海伦.凯勒这样问莎莉文老师。
“爱有点像太阳没出来以前天空的云彩。”
——莎莉文老师细致的诠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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