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喜欢盆栽,喜欢种植一些花花草草,尤其是兰,可我并不很喜欢兰。自从学了《茉莉芬芳》后,便嚷嚷着要一棵茉莉,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花树,能使人谱写出如此动人的乐章。
父亲应了我的要求,带回来一盆茉莉树。虽说是树,可它也只有半米高,稀稀疏疏的叶无法遮蔽细长的树枝,枯黄的颜色裸露在外,感觉毫无生机。有些生气,问父亲为何要买这棵树,父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它搬到了阳台上。我开始还能上网查找茉莉的栽培方式,之后就不再管它了,渐渐淡忘了它的存在。
只是一次偶然吧,半夜起来上厕所,却见父亲正在精心地侍弄茉莉树,相比刚开始的稀疏,它的枝叶也稍微有些密了,但我不愿留意,跨步走过,不以为然。
回老家探亲,远远地就闻见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很好奇,不知道是何花。下了车才发现这是棵茉莉树。它身形高大,枝叶茂密,郁郁的翠叶中忽隐忽现褐色的枝,白色的茉莉花点缀其中,更是衬得清新脱俗。
吃惊地站在树下,心田中流露出浓浓的喜悦。二伯远远地喊着:“这是我才买的,怎么样,不错吧!”接着又大笑起来,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好像在夸耀他的儿子。我不禁想到父亲买的茉莉,眼中的喜悦一扫而光。
愤愤地看着父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父亲见了,只是一声轻微的叹息,眼眸渐渐黯淡,转身而去,留下一个受伤的身影。
回到家中,我想起那棵曾经被我淡忘的茉莉树。
一步一步走向阳台,心中空空荡荡,有些莫名的期待。
寻找那个枯黄的身影,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那棵茉莉就是第一次见到的样子,从不曾幻想过它会枝叶茂密。
可是,一眼望去,尽收眼底的全是绿意,翠色弥漫,恍惚之间我在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正因为不曾幻想,所以当我看见那棵茉莉时,我才会被深深地震撼。
树干大约有一米多高,现在回想起来,我已经有一年没有注意它了,绿油油的叶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我有些迷失在这种突然的美中,不想醒来,只想徜徉其中。
“我回来了。”父亲的声音传来,我慌张地开门,迎接父亲,眼睛却似有似无地看看那棵茉莉。我的动作自然会被细心的父亲发现,他笑笑,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听见他说快了,快了。什么快了?我不懂,但想想茉莉迟迟没有开花,明白了。
奶奶偷偷地告诉我,父亲每天晚上都会来拾掇这棵茉莉,一刹那,我愣了,我想起了那次偶然的遇见,再想想,那并不是偶然,只是我不曾注意罢了。
一时间,我好像闻到了茉莉花香,不知何时,我心中的那棵茉莉树已经播种、生根、发芽、生长、抽枝,现在已经在无形中开出了花,这是因为父亲在用爱浇灌啊。
奏响《茉莉芬芳》,我沉浸在优美的乐曲中,体会着那种与老家茉莉不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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