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底澄清的天,想一望无际的平静的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微波;山脚下片片的高粱时时摇曳着丰满的穗头,好似波动着的红水;而衰黄了的叶片,却给田野上了凋敝的颜色。
树木结痂的地方,是树体最坚硬的地方。树木经受过伤当然地方,结疤之后,他们往往变得最硬 可靠的支撑着整棵树,向高处发展。我从家里推出自行车来,来到离家近的公园里学骑自行车,我坐上了自行车车垫,两脚站地,左脚向后滑动,右脚放在脚踏板上,刚蹬几下脚踏板,自行车便不听使唤了,两只手控制不住自行车,就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手臂磨破了皮,鲜血直流,手臂火辣辣地疼着,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左脚向后滑动,右脚放在脚踏板上,紧接着把右脚也放在脚踏板上,继续骑几次,可是这自行车似乎有意与我作对,不听我使唤。反反复复骑了几次,还是没学会,手臂上的伤变多了。我想放弃了,把自行车扔在了一旁,走到树荫底下。公园里一蓬蓬茂密的树冠连成了遮天蔽日的网罟。我发现每一棵树上都长满了嶙峋的树痂。一棵棵带痂的参天大树就像一个个沧桑的老人,我注意到,树干越是老朽的,越是粗壮的,树痂就会越多,越大,树痂的形状稀奇古怪,说明他遭受的磨难越多,树木每增加一个痂,他就获得一次重生,痂越多,寿越长。
我忽然觉得,无论是树,是人,有痂才配做一棵大树,才配做一个“大人”。身上的痂是披荆斩棘后留下的印记,是踏平惊涛骇浪后登上的彼岸。痂是一个成熟的合格证,痂是耀眼的勋章。我扶起自行车,继续学,渐渐地我把自行车控制得很好,也不会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我变得更加坚强了。
席慕蓉说,生命,是总要不断地受伤,不断地复原。是的,生而为人,总会遭遇各不相同的人生创痛,但上苍在赋予我们生存权利的同时,也赋予我们生存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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