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署热随着徐徐拂动的晚风在渐渐消退,星光在遥远的天际边闪烁,田野里的蛙鸣随风飘进了院落,就风摇曳的梧桐树叶被流水般的月光剪成无无数的琴键,在地面上有节奏地跃动着。
梧桐树下坐着三个人。一边赏月一边摇着蒲扇的是父亲,眼睑处的皱摺很深,额头上已布满了粗细不匀的皱纹。女儿披着一头的秀发,瓜子脸、柳叶眉,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子虎头虎脑,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夜虽然很深了,但天空的深邃,月光的朗照,蛙声的悠扬……使得他们一家三人久久不愿回屋。
啪!随着细微而清晰的一声爆裂,梧桐树的一大块老皮剥落了,撤了一地,露出鲜嫩的新皮。
女儿和儿子的目光循声聚焦在梧桐树上,这个多思的女儿,走到了树根旁,屏着气拾起了其中的一小块,揣在手里,泪眼婆娑“唉!”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这剥落的树皮多么伟大,它为梧桐树的成长奉献了一生的情力,在衰老的时刻,它自廿剥落,把湿润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无私的留给了它的后生,它脱落在地上,随后将化为灰烬,滋养着树干,真可谓是‘化作春泥来护花’。”
“不对!”儿子叫嚷了起来,“新的树皮有冲天的牛气,它敢于向老树皮挑战,它凭着一股拼劲蹭裂了束缚它们施展青春才华的死皮硬壳,决心从嫩绿走向翠绿。”
父亲听得很人神,蹙紧的眉头像湖水一样漾开了,他深情地抚摸着即将踏上青春之旅的两个孩子,意味深长地说:“我希望人世间的一切都能像你们俩所说的那样,老的甘于奉献,新的勇于进取,如果是这样,那么社会就会从‘老——新——老’这样无休止的重复中走向新的辉煌。”
夜更深了,父亲的话越过院墙,向更深更远的天空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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