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留桂花香。
——题记
在小女孩的印象中,依稀可见一个佝偻的背影,坐在那棵长得茂盛的,像伞一样的桂花树下。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有着深深的裂痕,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爷爷的身旁有一张矮桌,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和一个茶杯,口渴时,爷爷就会倒一杯茶,望着无际的油菜花,眯起他那布满皱纹的双眼,细细品味。这时,便会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从田间跑过来,对着爷爷大喊:“爷爷,我来了!”爷爷看清来人后,便放下茶杯,张开双手迎接小女孩。
小女孩总想在奶奶种花的院子里采摘几片叶子做标本,可是奶奶不准,她便求助爷爷,爷爷偷瞄了屋里一眼,弯下身来小声地对小女孩说:“好,我们偷偷地去。”小女孩很高兴,她在院子里摘叶子时,爷爷便给她放风,偶尔也会有被发现的时候,爷爷就会让小女孩先跑,然后自己和奶奶解释,奶奶也只好嘀咕几句笑着走了。
小女孩和爷爷说想玩秋千,爷爷便在桂花树下给小女孩打造了一个秋千,小女孩高兴地坐在上面,爷爷在后面笑着推。夜里,爷爷给小女孩哄睡着后,便回到自己房间。小女孩在爷爷走后,便起来,偷偷地往爷爷房里看,只见爷爷左手上的裂痕溢出了鲜血,旁边放着一卷绷带,奶奶一边寻找着药一边低声责怪他:“明知道自己手开裂了还给孙女造那玩意,真是的。”
爷爷用右手挠挠脑袋,笑着说:“孙女的要求哪有拒绝的?”奶奶一边涂药一边摇头。小女孩怔了怔,把门轻轻地关紧,又偷偷地回到被窝里,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流下了泪。
小女孩在爷爷家度过了一个欢乐的童年。可几年后,奶奶便离开了人世,爷爷自己打造了一口棺材,将奶奶埋在桂花树下,小女孩站在远方默默地看着爷爷,爷爷佝偻的身影在夕阳的斜照下显得那么孤独,爷爷倚着桂花树,低下头嘀咕说了什么小女孩不知道,她只知道,看着爷爷孤独的背影心里空空的。
小女孩走上前去,把自己的项链取下来放在爷爷的手中:“爷爷,别伤心,还有我,爷爷要替我保管好哦,这条项链等我长大了我再来向你讨。”爷爷看着手中的项链,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又过了几年,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准备再去看望爷爷的时候,却在父母口中得知爷爷前不久已经过世了。女孩不相信,又来到了爷爷的家里,家里布满了灰尘,还听邻居说再不久就要拆了。
女孩迈着沉重的脚步打开爷爷的房门,看到了桌上有一个盒子,女孩将它打开,里面是女孩当时交给爷爷的项链,女孩看着项链,脑海里浮现出了在病房里的爷爷手握着项链,眼巴巴的看着病房门口时期待的表情,女孩紧紧握着项链,泪花滴滴落下……
每想到爷爷,女孩总会想起那个佝偻的背影,伴着浓浓的桂花香。还有那个遗憾,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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