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门口罕见地长了一株苹果树。
外婆感慨它竟未被当成杂草或被家禽啃掉却与我差不多长了一样的年岁。于是我对这树愈加生出些亲切感,比起看得厌烦的板栗、枇杷和柑橘树顺眼。只可惜我竟好几年未见他挂果,忍不住好奇询问外婆何时才能吃到自家的大苹果,外婆却是无奈的道出:这南方的气候会让苹果早早脱落,如何能长大,还说这树几年来就已挂过果却无一例外从不曾长大。这倒是着实让我大为惊讶,我竟从未发现这树何时挂挂过果;蹲在树下找了找果然找到几个小小花苞,暗暗发誓好好守护今年的小苹果,无论如何得让它们长大,到时候拿出去其他人不得羡慕死,要知道还没听说谁家种过苹果呢。于是自他开起小白花起,我就成天在树下转悠,看到花谢之后的小青疙瘩自是兴奋不已。只是家禽总在树枝上休憩,便毫不客气地撵着它们满院子跑,一看到它们在树枝上舒服地眯眼我就急得牙痒痒,每次却引来外婆的训斥:等着母鸡下蛋哪。我可不管,鸡蛋可没我的小苹果重要,索性就搬个小板凳在一边玩儿,从放学一直待到家禽被赶到圈里。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些日子,只是呆坐在树下,看着晕黄的日光穿过叶层,小青果油亮亮的发光好似成熟样地红,就觉得无比满足;出去玩儿的兴致也不似现先前强烈。逮蛐蛐、捉青蛙、抓蝉倒全不想了一心一意惦记着小苹果快快长大,直到现在外婆还为这事说我那段时间做梦都惦记着这事呢。可他们竟如此不争气,今天掉一个明天又掉一个又着急又担心又生气,索性把气全撒在家禽身上,容不得它们靠近那树上学总也不放心,还做了个竹枝篱笆围上了苹果树。然而,每每当我放学回家又都看到它们被鸡鸭踩到泥里完全散架又看到地上又掉了几个小青果,气得拿扫帚把那群鸡鸭追的羽毛满天飞。
到后来看着稀稀拉拉掉着的果子,从最初的惊慌到不在意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是到底还有些舍不得,之后也就不关心了。如今回想倒叫我怀念那段守着苹果树的时光,倒叫我想起一段话:我想有一个家,家前有土生长野花可种丝瓜,丝瓜沿树而爬迎光开出几朵黄色小花,花谢结果,累累棚上,我就坐在那土地上看丝瓜身上一粒粒突起的青色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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