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喜欢趴在阳台上看天。顺便泡杯茶。看着外面云淡风轻,树枝摇曳,惬意的心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被烹调出来了。
就是这样简单地仰起头,望着天无所事事地发呆――挺好的。其实我也不尽是发呆,我也在想事。想昨天的童年趣事,想今天的朋友家人,想明天的幸福生活。人呐,有时就是需要这样的时间和心境去发发呆。回忆值得回忆的,纪念值得纪念的,憧憬值得憧憬的。这样的生活,就像我手中的茶,苦苦的,却带着一缕清香。
(二)
很长一段时间,心情开始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书,CD,旅行,都不再喜欢。我开始变得不耐烦,什么都不想要,亦觉得什么都没有价值。于是我变成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鱼。两旁的侧线被挑走了,我感知不到水流的方向,亦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前行还是后退,或是原地徘徊,我不知道。
他对我说,你之所以什么都不在乎,是因为你不懂爱。既不懂怎么爱别人,也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关怀。我定定地看着他,手里的茶滑落。它从七楼的阳台上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用极短的时间,造就了一朵凝固在地表的水花。就如此刻的我。我是不能流泪的,所以,它替我哭了。
我望着远方意兴阑珊的城市,对他说:我是怕再受伤。感情游戏,我玩不起。七月出生的巨蟹座女子,既不想伸出大钳去伤人,也不想自己被伤害。只有缩进自己的壳里,一个人防御,一个人孤独。
(三)
开始下雨。肆无忌惮的坏天气终于学会了些收敛。天上的乌云很快地随风移动着,不停地变换着姿势。风把云吹得散开了,再也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而像丝丝缕缕的黑棉花,把整个天空都渲染得有一点淡淡的忧郁。
我依旧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的风云变换。云,随着风的方向而不断地改变自己。虽有无限温顺,却也软弱。这样的人或事,亦让我反感。
我亦是学不会温顺。
这样骨子里不服输的女子。
(四)
下过雨的世界,清爽干净。
突然想起西藏,那个天空蓝得一塌糊涂的圣地。我没有去过西藏,但我是要去的。在我既有精力又有时间,并且还有钱的时候。
我的朋友去过。记得还是在这阳台上,我接到她的长途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刚去时病了,严重的高原反应,胸闷,呼吸困难。后来去了布达拉宫,被它的雄伟征服了。它像个老者,安静沉稳地坐在那里。她说她终于了解人在这天地间,是多么渺小的生物。杂念,欲望,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全部都不存在了。只有心灵的回归,思想的净化。别说在这里生生病,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虚此行了。
我在阳台上望着西边的蓝天笑,有那么严重吗,要是你死了,我的小藏刀不就没着落了吗。所以你还不能死。
你怎么就总惦记着你的刀啊,我这一大活人你就熟视无睹啊你。她还跟我急上了。
行行行。带藏刀回来的时候,顺路带上你吧。我又笑。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还要什么东西吗,我这边的食物很好吃喔。
我想要西藏的天空,你可以吗?
行啊,你听着。她把手机对准了那蔚蓝的天空。;于是,我听到了粗狂汉子的歌声,辽旷的风声,还有,雄鹰的呼啸。在遥远的这边,在我的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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