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在这个时代,而不是那个时代?我为什么成为这一个人,而不是那一个人?我与这个点的关系到底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种种貌似荒谬不羁的发问,实则蕴藏了人们对于存在极限的追问。
为什么人们乐于追问,关键在于我们自身的局限性。局限性生产乐趣,也带来无穷的。在人们面对苍茫星宇发出浩然天问之前,往往都离不开某些初始形态。历史学家汤因比渴望回到公元一世纪的新疆,那里有他梦寐已久的多元文化;居里夫人的外甥女愿意回到过去,伊蕾娜愿意生活在未来,居里夫人则告诫他们,人们在每一个时期都能过有趣而有用的生活。
这些初始形态的提示无疑在倾诉:被选择和重新选择困扰着每一个人。我们被时间绑架,一格一格痛苦移动,却不能随意摆动时间的指针,肆意跳跃。
是的,我们只能表达“我愿意”,因为我们都有一个,有一个自己倾心向往的时代;然而,我们的确不能回到过去,也难以跨越现在飞向未来的彼岸。人的有形存在,在时间中永远都是不幸的。正如帕斯卡尔所说:“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再脆弱不过了。不需要费很大的劲,随便一点什么就可以把他摧毁。”
不过帕斯卡尔接下来说:“人却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人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由于有了思想,人就比摧毁他的任何东西甚至比整个宇宙都高贵得多;因此,人就能吞掉一个宇宙。”为什么人能吞掉宇宙,全在于我们能思想。
正因为我们能思想,我们能打开尘封已久的文字,在古代世界里遨游,与柏拉图、孔子、佛陀、基督展开的对话;正因为我们能思想,我们能想象的未来,绘画出理想的蓝图;也正因为我们能思想,现在才具有意义,而不是流沙,当它任意流走之时,我们也在实践所谓的价值。
我们生活在当下,我们也不仅仅生活在当下。思想让我们打破时间的界限,享受整个宇宙的景观,可以说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如果人们仅仅关注物质和有形存在,那么就只能苟活于世,被无情的时间折磨,看不到。一个连本身与时代关系都没有反思过的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当你在碌碌无为之时、当你在锱铢必较之时、当你在蝇营狗苟之时,请打开自己的思想,追问那些荒谬不羁的问题。无论它带领你走向理性的痛苦还是宗教的寂静,你或许已经面向真正的存在,享受思想对于有形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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