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传来阵阵熟悉的香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酸味。那是一种怎样的酸味啊,其中夹杂着的是您对我的思念吧。
奶奶,还记得吗?我小时候不肯吃饭,您还特地为我把盐菜肉煮得里里外外都熟了个透。再把手洗干净,一条一条的撕给我吃。这过程是那么的繁复,可是您却毫无半点怨言,嘴角始终都挂着幸福的微笑。
看着桌上盐菜肉上飘着的白色水雾,焕然间我看到了一位有着灰白色头发的老人,朦朦胧胧中夹着一块盐菜肉过来。不用猜,我都知道是您,除了您不会再有人会对我这么有耐心。奶奶,您的发间又多了些许白发。记得上次的分别,您还没有如此多。
奶奶,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半夜了,还躲在被子里哭泣,是和您有关的。
昨晚,我在被窝里蹭来蹭去,就是睡不着,隐约觉得有什么要发生。周边的黑暗也比平时都暗了些许。就这么折腾着,折腾着就睡着了。
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正走着,却发现路好似同往常不一般。后来才发现我迷路了,可是却感到有一股力量在指引着我向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路渐渐变的熟悉了起来,关于老家的回忆如浪一般的涌现在眼前。我竟走到老家了,不得不说我还真能走。
到了我们的老屋前,我看到您独自一人坐在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发呆。眼中流露出孤独和寂寞,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一刹那,喜悦充满了我的心,但伴随着的还有多年流落他乡的委屈。
三年了,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了,我已经熬了三年了,您等了三年了。
看到我时,您立马浮现出喜悦的神色,揉了揉眼睛,缓慢又艰难地站起来,颤抖地说:“婷儿,是你吗?”您轻轻的问着,好似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似的。看到您这般的神情,眼泪终于藏不住,流了下来。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诶,奶奶,是我。婷儿回来了。”
我撒娇般的把脸埋在您的肩头,低声的哭泣着。
重逢明明是值得喜悦的,可是您眼中的喜悦却减了半分,被绝望所取代。直觉告诉我,有什么要发生了。
“婷儿啊,奶奶快要死了,奶奶的心脏病又犯了。”
这段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的打击着我的心脏。那一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的肺部忘记了呼吸。
我想笑着说,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当一抬头,我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因为我看到的是一张绝望的脸。
恍惚中我回到了学校,脑海中依稀的记得您说:“婷儿啊,奶奶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考到大学,那样我有脸回去见你爷爷了,我们祝家也能出个当官的了。”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可是意志却还在固守城池。
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在教室里痛哭了出声。
脑子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眼角还流淌着泪水。当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时,喜悦犹如狂潮,高兴得我又痛哭了出声。奶奶还在,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那种后悔的感觉我不想在体会一遍,既然结果都是无法改变的。那就让嘴角勾起一个幸福的微笑,一起来珍惜剩下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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