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极其明媚,每个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此时,这个冬日显得不那么冷酷了。
站在街边的我,被阳光和络绎不绝的嘈杂声紧紧包围。本想离开,却有一种声音透过层层阻碍,直击我的耳朵,驱使我朝街道更深处寻去。随着步伐的加快,刺耳的哄笑声、口哨声越来越清晰。前面出现了一个自发围成半圆的人群,构成了一堵人墙,遮住了我的视线。我拨开人群,奋力挤至最前排,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一个蓬头垢面、双目猩红的中年男子,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鞭梢与地面碰撞而产生的巨大响声,一次又一次地回荡在空气中。而受这鞭声操控的,是几只猴子。它们略显病态,毛发呈一种近乎灰色和黑色之间的浑浊色。它们在鞭声中一遍又一遍机械地跑着,看到钱便拾起,交给挥鞭的主人。它们不再有猴子特有的灵气,反而显得呆滞、麻木,没有思维似的任人摆布。
一段时间后,鞭声戛然而止,余音却仍回荡在空气中。我仔细观察立刻停下来的猴子们,它们有的看起来非常幼小,似三岁孩童一般;有的又是如此苍老,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然而,无论它们的年龄是大还是小,眼神中都透露出无限的凄凉。它们相互依偎,可怜巴巴地攥着同类间的那一点温情,彼此支撑着。
忽然,我听到了猴子们发出的一阵呜咽声,那么微弱,那么悲凉,湮没在周围刺耳的哄笑声、吵闹声中,几不可闻。我努力在众多的声响中辨别这呜咽声,它夹杂着一种不安、忧伤和难以言喻的无奈。顿时,我的心像破碎的玻璃一般,散落了一地;我的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鞭声再次响起。看着又不断重复着“工作”的猴子们,看着它们因为饥饿,“可笑”地捡起地上的垃圾想要吃时,我再也无法忍受,转身而去,选择了逃避。
云雾不知何时已经遮住了太阳的光芒,冬日的阴冷、寒气,再一次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走在不再嘈杂的深巷,周围如此静谧,然而那带着对生命的厌倦和无奈的呜咽声,却不断地在我耳边回响……
有一种声音,让我明白,人的世界因为有了动物而精彩,而动物的世界却因为有了人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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