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明听见了海的呢喃。
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自是离不了海。奶奶曾说:“海的孩子最终还是会回到海的身边的。”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孩提之童,看着奶奶凝视着那片大海,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扑闪如星辰。
“奶奶,大海有魂么?”
“自是有的。”奶奶如是回答。
那片海是我童年时的玩伴,那里的天是那么晴,海是那么蓝。海浪拍打的声音,是那么动听清亮。惊起了一滩海鸟,挽起了一盏贝壳,掠起了一抹童心。
听海,是一种享受。
晴朗天的海,海声是那么轻柔,如同奶奶的怀抱,她柔缓地舒展枝桠,在海滩上留下无数馈赠:贝壳,海螺,猫眼我兴高采烈踏在海中,随着海欢腾,任由粗粗的阳光照下,听那白色浪涛:“哗啦哗啦”
雷雨天的海,海声又是那么的暴怒,像极了爷爷的脾气。她愤怒地拍打礁石,雨声早已被吞噬,单留那惊心动魄的吼声:“啪啦啪啦”我在屋里听着海声,奶奶在一旁昏暗暖心的灯光下劳作。亦是用那顿挫的音调:“大海急了。”
我曾无数次伴着那如催眠曲般的海声入眠,无数次和着海声欢笑,无数次想多听听哪海曼妙的声音
大海,请多唱几句吧!
可是我没有在那片海的守候下长留。
父母将我带离了那片海。
奶奶递给我一只硕大精美的海螺,眼里深如潭水,漫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奶奶告诉我里面有海声。我摩挲着海螺,看着那片大海,她还在不眠不休地唱着,似是永不知疲倦。
父母住的城市没有海,这让我感到绝望。再后来的很多日子里,我都没用回到那片海的身边。可我每当开心,愤怒亦或是失望,就拿起海螺:“哗啦哗啦”,一声一声,击打着我的灵魂,洗涤着我的心灵。
记忆的深处,有一片碧蓝的大海。
记忆的深处,那片海不眠不休地唱着。
记忆的深处,海声动人,涛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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