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的戈壁滩上,有一种叫依米的小花。它用五年时间扎根,到第六年春才会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花,虽渺小脆弱,却独具一格。它的花期很短,仅仅两天便香消玉殒。
依米小花每瓣自成一色:红、白、黄、蓝。这样一朵奇特可爱的小花却盛开在荒芜的戈壁滩上,无人观赏,无人爱怜,而短短两天的花期也为它本就孤独的生命蒙上了一层转瞬即逝的哀伤。不禁令人发问:“这样的生命值得吗?”
在自然界中,像依米小花这样的存在并不鲜见,古时就有文人对此有所感悟。有庄子的“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有苏轼的“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这短暂的生命似乎使这些在天地间本就渺小的生物降低了存在感,生命的绵长不息之美它们更无缘体会……
美好的生命却如昙花一现,人类也逃不开。红粉凋零,红颜薄命之间是否有着宿命的关联?《花田半亩》的作者在十六岁那年患上了血癌,原本绽放在青春中的如花笑靥,舞动在妙龄里的曼妙身姿,却因苦涩的药片和无情的化疗一点点枯萎。纵然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纵然知道以后的痛苦更难熬,但她依然在生命的道路艰难前行,直到生命尽头,为世人留下一个袅袅婷婷的背影。生命虽险,却不愿放弃,只因这条路上的风景摄人心魂。
当每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之时,人们总是满怀喜悦与期待。没有人知道他会经历什么,他的生命能有多长,但只是这纯净美好的生命降临,便足以令人心生感动与祝福。无论生命或长或短,或顺利或坎坷,或平凡或辉煌,只要能在世间走一遭,收入眼底的色彩都令人感到不虚此行。
我想生物同人也是一样的,它们对生命也有着深深的渴望。其实早在扎根时,依米花就已感受到生命的力量,那一寸一寸生长所经历的辛苦与执著、收获与喜悦便是生命对它的回报。
夜色笼罩在天地间,黑色的幕布上绽放了一朵绚丽的烟花。天空又恢复平净,但那倒映在我眼底心间的色彩却挥之不去,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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