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我们是初三学生了,再不能那么逛下去了,我现在宣布以下禁令:第一,伟大的贝克汉姆们,以后足球就不要踢了。”Mr.唐宣布得很轻松,就像嚼泡泡糖一样,我们立刻瘫了下来,就像嚼过的泡泡糖一样。“第二,小说以后一律禁带;第三,棋类游戏在校内也该到此为止了;第四……”
终于下课了,当我们伤痛的双眼再次向绿茵场扫去时,眼前一片迷茫……
“怎么了?哥儿们,怎么一下子都成了贝壳蛤蟆了!走,踢球去呀!”几个五班的同胞召唤道。“不敢啊,唐宣布到此为止了……”队长小声说,像做贼似的。
我们只能在冷冰冰的板凳上坐下来,望着几道数学题发呆,教室里全然没了往日的欢闹,冷清得和窗外的冬日一般。“真让人窝火,走,跟我看报去!”数学课代表罗说着直起身,我连忙丢下那几道数学题跟罗奔出教室。我们冲到报栏前,结果也是冷冰冰的旧报纸,我俩只得又在那冷冰冰的板凳上坐下发呆。“没意思!”罗恶狠狠地抱怨,连数学课代表都这样说了。
这难道就是初三生活?我不禁想起了减负,在火热了些许日子后,已完全冷却下来了。现在我们这帮学生们,已一点也感觉不到减负时的温暖了。就在减负的同时,我们的学习时间反而延长了,课业负担反而加重了。
“喂,你的化学作业呢?”组长催促着,我只得学海无涯苦作舟。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一日,邻座告诉我:“那几位歌星的录音机被唐收走了。”“该死,谁让他们上自习偷听!”我忽然恶狠狠地冒出一句。邻座吓了一跳,把头缩了回去,我也不知道那火是哪儿来的,便又望着几道题发呆。
当晚,唐又宣布了禁带录音机的“法律”。
我真不明白,这样摧残我们的身心健康,究竟对社会和家庭有什么益处?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在政府、社会、学校、家庭多方已认识到学生课业负担过重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后,减负还只是停在口头上,却迟迟不肯落在实处!
妈妈,请您告诉我,老师,请您告诉我……妈妈说这得有个过程,老师说这需一段时间……我不清楚这“时间”与“过程”究竟有多长,在这“时间”与“过程”中会有多少人戴上眼镜、心理畸形……
终于,有一天,班上有几位豪杰“周游列国”去了。这可急坏了唐,花了几百元车费,又把那些不成器的“苏秦张仪”抓回来“悬梁刺股”。我们去探望他们,豪杰们一脸苦笑。
“我终于明白了。”我对罗说,“看来,减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问题不完全出在学校、家庭,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因此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与老师作对,‘呼救’无用,‘逃跑’更愚蠢。我们得自救!”“怎么自救?”罗以询问的目光望着我,然后就是一阵沉默。“我们只有走提高效率这条路。”罗终于开口了,然后他向我列举了不少好学生的事例,“我们要学会合理搭配时间。”
于是,那天,课,我听得很认真,球,也去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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