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天气大热。天上实在干净,一望无际的蓝色可愁煞了靠天吃饭的劳动者。为了让太阳少抢点水,一片片叶子蜷成一个球,它们耷拉着脑袋瑟缩着,仿佛在说:“没有水了,我真的没有水了”。池塘里四分五裂的土地与老农皲裂的手掌一般无二。
大清早,母亲就去集市上买回十五斤辣椒和两袋盐。在厨房煮辣椒时,呛人的气味害我打了数不清的喷嚏,好不难受。直到母亲放鸭回来,我才仓皇逃离战场。
太阳下山了,天稍微凉快些。母亲叫我和她一起剪辣椒,她让我戴上一个手套,说不然晚上手辣得痛。我不以为然,因为以前我看见奶奶从不戴手套剪辣椒。选了一个地方就开始剪辣椒,我认为这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结果,被我剪得歪七扭八的辣椒愤愤地溅出一大波辣椒水,辣得我的手阵阵发麻。我只好一声不吭地戴上手套。大约两个小时后,我长呼一口气,剪完了最后一根辣椒。
天全黑了,星星也渐渐多了,不时吹过习习凉风。母亲把两袋盐撒在乳白色的辣椒上,然后利索地拿出两根长长的筷子翻动着辣椒,就像变戏法似的,辣椒水转瞬间流了一地。接着母亲把脱了水的辣椒夹进桶子。我嫌这麻烦,干脆用双手捧起一大把辣椒,直接塞进桶子里。母亲见了,直骂我是个傻子,是个冒失鬼。
可我并没有辣椒的厉害,笑着说这样多简单。
直到我要去睡觉时,才领略到辣椒的真正能耐。我用毛巾洗脸时,痛感闪电般袭上我的皮肤,一团烈火在肉里面猛地燃烧起来,这种恐怖的感觉在半夜时才终于败给沉沉睡意。
辣椒晒了几天后看起来非常漂亮,母亲拿了些炒在菜里。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嚼着嘴中的美味,我不禁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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