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故乡,那如画的诗篇,朴素的山,久久映在我心中。
——题记
暑假,我回到了故乡,一个山里的小村庄。故乡有山,却不似张家界那般壮绝奇丽,峰陡山奇,也没有高原那延绵千里的情怀。
故乡的山不高,也不陡,但也不矮,不少,很常见,很普通。如疙瘩,长满了大地的皮肤;如云彩,布满了整个天空;如大海的波涛,一波接一波,永不完绝。
故乡的山,一座连一座,亲密地依偎着,不知道哪里是开端,哪里是结束,只见那一起一伏,看不到结尾。这里的山十分相似,没有爸爸或爷爷的引导,我就找不着回老屋的路。山脚是一片又一片的竹子林,颜色碧绿,十分细腻,像姑娘的裙边。竹林之上是些稀疏的松柏林,似墨染的现代画,没有规则,却又似乎很有些意思。山顶上,露出一带大块大块的岩石,好像坚硬的额头,让人心生敬畏。一阵风吹过,竹子一摇一摆,掀起了波澜,还发出“沙沙”的声音;松林也用那低沉的“呜呜”声相应和,不知躲在哪里的知了也来凑热闹,“吱——吱——”地叫着,听着觉得滑稽。这里夏天雨水多, 山顶上常常罩着厚厚的云,有不少云片被山挂住,就在山的额头上左右冲突一阵,再从一个山坳处逃走。
所有的山都被一条河围住了。下雨的时候水就会涨起来,急急的,看不到底;平时,那条河清清浅浅的,悠悠地往前流,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山里转悠得久了,我发现了河的奥秘,原来,山上有不少小溪流,有的隐在树丛中,有的就裸呈在岩石上,有的从泉眼里流出来,有的从石头缝里渗出来,水滴汇成细流,细流聚向小河。人们在河弯弯边洗衣服,洗菜,灌溉农田更是少不了它。
山是那么敦厚,它却用水的涓涓情怀滋养着故乡的一切生灵。
在故乡,有我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姑姑姑丈,还有堂哥表哥。我的爸爸出生在这里,从这里走了出去,但是我们常常在寒暑假回到这里。
爷爷极疼我。我在故乡的日子很少,爷爷想方设法照顾我。爷爷瘦瘦小小的,脸色如故乡的泥土一般,那一道道的皱纹就像山间的溪沟,而那手掌就像极了松树皮;话很少,看着我时却总是笑微微的。每天早晨我醒来,爷爷就不见了,等我吃过了奶奶煮的面,爷爷才回来。爷爷就添一大碗还热在锅里的面,那面熬得久了,都快成糊糊了,可爷爷一句也不多说,就“呼呼”地吃掉。过一会儿,爷爷又出去了。我到山上去玩,才看到爷爷担着两只大木桶,在田里忙活。我曾经试着去提爷爷担满水的木桶,才吃惊地发现,别说提起来了,推动它都有些困难呢。我才发现爷爷竟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怔怔地想,是什么给了爷爷力量?是这故乡的大山?
我爱在山上与同乡的朋友们玩耍。累了,就采几片叶子铺在树荫下的石头上,或坐或卧;渴了,就采树上的山枣,或者到山坡上的瓜地里摘个没熟的西瓜,我是远客,不会挨骂的。有时会揪一种紫色的小果子吃,酸甜酸甜的,味道很好。在山上,偶尔还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一块漂亮的石头,或是一种像剑一样的木棍,在朋友们眼中,都是极好玩的。这次,我回来,爷爷上山砍柴时,顺带砍了些竹子,给我做了一副弓箭,好玩极了。
在山间静静地走着,风习习吹过,我感到自己是山的一分子,我是树木,是花草,是知了,是沙粒,是清泉。啊!故乡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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