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舅在南阳打工,我很惊喜,我已经一二十年没有见过二舅了。
我小时候,二舅对我可好了。他经常背着我到他家去,给我做好吃的饭,给我摘树上的果子。有时候,二舅也到我家来,帮我父母干农活,割麦、砍苞谷、耕地、二舅有的是力气。
我总认为二舅是个实在人,又很能干,不憨不傻,人长得也不丑,但成个家咋那么难。
二舅二十多岁的时候,有好心人为他介绍了个女子,是四川人,但也知根知底。喜事都办过了,女子说啥也不跟他过,僵了一两个月,女子同意跟我四舅过,我四舅很嫌尴尬,经多人劝说,四舅总算同意了,女子便成了我四舅母,现在仍然和我四舅生活在一起,有儿有女,很幸福。
二舅三十多岁的时候,有邻村人不知从哪里拐骗来一名女子,卖给了二舅。二舅待她很好,两人一起生活了两年。那女子的家人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了消息,找上门来,女子的家人表面上也认了这门亲事,说要接女儿回去小住几日。几天后,二舅带着礼品到“岳父”家去接妻子,却被当地警察扣了起来,后经我父亲等人多方奔走,二舅总算获释,只是又成了光棍一条。
转眼间,二舅四十多岁了,亲人们都嫌他孤单、可怜。邻村有一家人,男主人因病去世,两个孩子正在读书。这家人正需要一个男人来操持农事,挣钱养家,这在我们那里叫“招父养子”,有好心人给我二舅提起了这事,二舅有点儿担心,害怕辛辛苦苦把人家的孩子养大了,自己又被一脚踢开。好心人就劝他说,人都是有感情的,你把孩子们养大,他们能会不知道报恩吗?于是,二舅就成了这家的男主人。我本以为,二舅总算找到了归宿,谁知,这家女主人经常犯精神病。那年,二舅带着她到厦门打工,她犯了几次病,走丢两三次,二舅怕她迷失在外地,自己回来没法交差,就把她送了回来,自己独自在外打工,一干就是二十年。其间,这家女主人因病去世,现在,两个孩子也已成人,二舅却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只知道二舅在厦门打工,没想到回南阳了,在一家洗车店工作,我听说后,立即去看望他。二舅没怎么变老,仍旧很年轻很精神,我们谈起了许多往事,谈起了岁月的变迁,谈起了我们认识的一些人,我俩仅喝了几杯酒,二舅已经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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