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鱼还在煮着,隐约听见气泡上下翻腾的声音。
你从厨房走出来,坐在我的对面,悠闲地喝着茶。我调侃道: “妈,什么时候带你女儿秋天去北京去玩一趟啊。”你咽下一口清茶,缓缓说道:“怎么,这么热衷于秋天啊。”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妈,你听我给你读一段——‘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怎么样?有魅力吧!”你放下茶杯,起身,吐出几个字,“先管好你的学习再说。”话语压在心头,份量之重一时令我难以承受。来不及回应的我只听得厨房的门打开,再关上。我扭头看了看窗外,已然是秋天了——金风乍起,白露初散。菊、秋叶、秋虫,一样一样给世界染上淡雅的秋色。
“过来尝一下鱼汤。”你从厨房探出头,喊道。我兴冲冲地跑进厨房。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吃你炖的水煮鱼。我尝了一口,很享受的竖起了大拇指。味道醇和,怡人。就像窗外的秋天,一种含蓄、温和的境界,有如秋水长天。你微笑着,说道:“在该执着时执着,该沉迷时沉迷,该清醒的时候清醒。”我与你对视了一眼,默然低下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直到今天,我还是相信,你对于我,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就像秋天是最让我感动的季节一样。
“生命不是虚空,它是如厚重的大地一般的真实而具体。”我凝望着你的背影,屋子里飘满鱼汤的鲜香。很多时候我幼稚的对你说着一些稚气的话,但,我爱你,是不会因为语言的幼稚而有丝毫的减弱,就像窗外的秋,宠辱不惊,积极昂扬。
生命的过程注定是由激越到安详,由绚烂到平淡。秋天是个过渡,同时兼容了一切。而你,从我的出生到现在,又包容了我多少的任性呢。
我又一次走进厨房,靠在你的身边,说道,妈,秋天真美,有你……真好。
水煮鱼终于出锅了,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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