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又来了,一年又一年,从来没有缺席过。
与冬日不同,秋天的到来温和且细腻。一场绵绵小雨,秋霜降临。人们才意识到他的到来。秋叶飞舞,到处金黄一片。深沉的寒冷浸入人的身躯。树叶终会回归于那一方土地。生命的轮回永不停息。
看到这凄凉的景象,使我想到了过去发生的一件事。
我回到了家乡,此时正是深秋。去拜访一位老人,和几个同伴一起去的。
来到老人院子前,发现院子里全是花草树木。此时,菊花正傲然开放着,枫树闪耀着火一样的树叶。好像一只只涂满鲜血的手掌在晃动。
我们叩响锈迹斑斑的大门。片刻后,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老人推着轮椅缓缓出来,为我们打开了大门,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他的住所。
老人的住所里堆满了礼品、补品。鹿茸、人参、阿胶都能看见。还有衣物,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轮椅。
在我的同伴惊叹不已时,我却注意到老人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甚至有种蔑视的情感在里面。
“唉,看来我们带来的东西没有一件能让老爷爷看得上的了。”我的同伴摇了摇头。
听到这话,老人立刻转过身来:“哪里的话,你们的礼物是好是坏,我都会收下的。”说着,接过同伴带来的手套,郑重地放在一个台子上。我发现,上面寥寥数件都是廉价物品。
我的同伴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耸耸肩。
走了一会,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这才知道是客厅。他转过来:“你们先等一会,我给你们泡茶。
我们坐下后,我开始端详这间屋子,古色古香,又有欧洲的风格,可以看出价格不菲。
他忙活了一阵,我看到老人的容貌:颧骨很高,身材高大,却很瘦。
我们边喝茶,边和老爷爷交谈,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子女都在大城市工作,平时很少来这里看他,不过礼品却收了不少。
我瞬间理解了老人的心情:孤独。
只有物质上的藉慰,没有精神上的满足。
老人的眼睛漆黑无比,背后深深隐藏着忧伤。
窗外的风声渐渐大了。
我感到,老人是棵老树,而他的子女,好像秋叶,飞离了属于他的地方,却不曾回来。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几度想去拜访他,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作罢。前几年知道了老人的死讯。我也深深地感到悲伤。
不知道他的子女们是否会感到愧疚?真正的答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愿他的子女能给老人一个隆重的送别仪式吧,虽然老人的心灵是空虚的。
我立于世间,看尽浮华,可亲人离我而去,我相信这是老人的写照。子欲养不待,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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