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是一个清明,又是一次寂寞的日子。
以前,每逢清明的时候,家里总是很乐闹的。在清明的前几天,家里的大人们都会聚在一起,来做一种叫做‘清明饼’的食物。清明饼是油绿油绿的,用糯米做的,软软的,有红豆馅的、绿豆馅的、猪肉馅的…好吃极了。清明这天,大家都会早早地起来,不吃饭,吃着自己亲手做的清明饼,大家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种笑容。
吃完后,我们就要去祖墓祭祀了。到了祖地,大家开始分工:爸爸和几位叔叔用镰刀将杂草打掉,婶婶等人则清理一下地面,我和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就把买来的冥币纸钱拆开,折叠成南方屋顶的模样--因为这样更容易燃烧。有时,我会将纸钱折成纸飞机或其它的一些玩意儿,这样,奶奶就会敲着我的小脑瓜,喝道:“你个顽皮孩子,折成这样该怎么烧?快一边玩去。”于是我呢,向奶奶吐了吐舌头就到别处‘帮忙’去了。
等到一切做好之后,就开始插香摆祭品了,每个墓前照例是插3支香的。插过香后长辈们就会在墓前祈祷,祈祷亲人身体健康,事事顺利。之后就要开始烧纸钱了,烧纸的时候是非常有趣的,我们将折好的纸钱引燃,一折一折的往里递,每递一折都会有火苗在增大,火苗越来越大,柔软的火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长辈们看起来也很高兴,谈论起一些它们大人才懂的事情,而我们小孩子们呢?就不断递着纸钱,让火光变得更大,更温暖些。等到烧到一定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烧用纸做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家具等,纸钱在火焰的燃烧下变成一撮撮灰烟,风刮过来了,灰烟在空中飘落,落到每个人的身上,于是每个人都拥有‘黑色的雪’了,于是所有人都笑了。
祭祀完后,几个比我大的哥哥就会带我去摘野果子吃,他们很擅长爬树,两三下就爬上了树梢,我身体比较羸弱且又幼小,所以在树底下接他们扔下的果子,一个、两个、三个…慢慢地篮子被填满了,我的心也好像被这甜甜的果子给填满了。
院子里梨树的梨花,开了,又谢了;屋檐下燕窝的燕子,飞来,又飞去。像烟一般,像镜花水月一般,清明的记忆,似乎它从未有过。
这几年,叔叔们回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似乎在城市里有数不尽的事情要做,他们跟奶奶、跟爸爸说,有家里的这些人就够了,他们也没必要回去,回去会耽误多少工作…总之,在清明这一天,到祖墓祭祀的永远只有在家里的这些人。
于是,清明饼这种食物好像失去了它原本的味道,我再也感受不到那股火热的温暖了,再也没有那甜甜的野果吃了。天好像也变得灰蒙蒙的了,我的心在这时也变得空虚,在祖墓里,我第一次感到忧伤,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纸钱烧得那么光亮,那么火热,为什么我还感受到从四面传来的冷意呢?
下周四就是清明了,不知道这次我能找到记忆中的温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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