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一个月,半个月军训,一个星期国庆,上了一周的课,出了一天的太阳,连月不开的阴雨……重庆的雨是标准的杏花雨,沾衣欲湿。
打伞的话,能听到很好听的沙沙声,嗯……算是给耳朵的按摩吧;如果不打伞的话也有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你不会感受到雨打在身上,但不知不觉衣服就湿了。真是不须归的斜风细雨啊。
杏和银杏是有很大差别的,就像鱼和鲸鱼一样。杏是被子植物,而银杏是裸子植物。川美有很多很多的银杏树,扇形的叶子,中间稍稍裂开,大概手表面那么大,常常在不经意间掉下来。已经是秋天了,但有年纪小一点的叶子还是嫩绿嫩绿的。银杏是一种长寿的植物,要生长到20多年才会结小果子,40年以上才能结大果子。银杏结的果叫做白果,学校的银杏还年轻,尚未结果,主干只有碗口般大小。世界上年龄最大的银杏在贵州,有六千年以上了,要十三个人才能合抱。树干已经空心了,据说里面还住着一个老人,还养了一头牛。等到川美的银杏能结大个的白果,我们恐怕已白发苍苍了。但是学校却是一个永远年轻的地方。永远都是一群年轻人,而学校却越来越厚重。历史越来越厚,思想越来越新。这应该是一个充满创造力的地方吧。
最近粗看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里头有一句叫“青春鹦鹉,杨柳楼台”,觉得写得特别有生命力,生机勃勃的。而川美也确实是个生机盎然的地方。水田里种的稻子已经快有一尺高了;农民牵着一黑一白的山羊,山羊咀嚼着嫩草;我们甚至还邂逅过马路的蛇。可以这样说吧,学校在山中,山在学校里,以至于我们都分不清到底是生活在山里的学校,还是学校的山里了。青春鹦鹉也许难觅,但多的是杨柳楼台。今我来斯,霪雨霏霏,杨柳依依啊。生活在这里,甚至可以感受到连空气都是绿的。丰子恺有一幅漫画,叫 “门前一溪发,我作五湖看”。而我看川美的环境,要称作山野也不为过。只是这样的山野也还比不上丰子恺的“门前一溪”,因为我远没有丰子恺“看五湖”的眼界和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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