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依然轰轰烈烈的从火车桥下翻涌着叫嚣,但他依然流淌不息,不知疲惫,即使再会有人如同前面已死的人一样从桥上进行自由落体运动,他也会依然无私地将轻生者揽入冰冷的怀抱,永不放手。
这次依旧要过桥,可那对我来说如同经过地府一样令人不安。
虽然已是春天,可风依旧很疯狂,呼啸着钻入每一个空,它也不放过我脆弱的身体,钻入衣襟,并且如尖刀般划过脸庞,弄得我浑身打颤。
我已经作好了思想准备,深呼吸一次,一脚踏上铁轨,看着交错然后又分开最后平行的轨道,突然忧伤了一下。我想我应该走在它们的两边,以免火车来了把自己弄得惊慌失措。
我迈着很小的步子,几乎是以婴幼儿走路的速度向前挪动。现在还是早上,周围比较安静,只能听到天上飞过的鸟叫一两声,偶尔还会有车经过下面的公路,所以此刻我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楚。不知不觉,脚下的已由公路变成了江水,真正令我心惊胆战的就要开始了。
我一直恐水的,但不恐高。明确地说,我是只旱鸭子。我尽量不往下望,否则双腿必定会软下去。大脑告诉我,想其他的,不要管它江水多么汹涌,它不会把你从桥上拽下去的。可是怎么能呢,现在满脑子是铺天盖地的鲜血与死亡。
当我正走在桥的一半时,“呜——”,火车来了,我明显感觉到桥在抖动(桥已经有些年代了),我怕自己掉下去,就立在那儿不走了,可是停下来我才发现紧握的手中沁出了大量的汗,没想到自己真的那么胆小。
火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桥的晃动也越来越强烈,擦了擦手中的汗,然后我便抓紧边上的栏杆。手一挨上去,冰凉的感觉立刻从末梢神经传入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停了大概几十秒,火车“卡哒卡哒”笨拙地飞驰而过。几秒之后又刮起了大风,弄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只好一边扶着栏杆一边慢慢往前走。过一会儿风停了,我睁开眼睛停住脚步弄了弄头发,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洞,我好奇走到旁边往下一望,马上傻眼了,下面是黄黄的江水急速流淌。我看这个洞能容一个人掉下去,进入冰冷的江水。如果那风再刮一阵,我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在何处。
顿时,我想尽快逃离这里。于是我一路狂奔,离开了我觉得很可怖的地方。
可是我要回家还得从这桥上经过,不过我打算明天就离开老家,回到那个真的的家里。
20xx年2月16日18时18分27秒——忽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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