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什么的干活?统统地站住!”一听这阴阳怪气的日本腔,我就知道是马四。
马四的头又圆又亮,光溜溜的像抹了油。头顶上儿络又细又短的头发,像早地里几棵枯黄的禾苗。涨红的肥脸上,镶了一对小眼睛,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截圆木头上钻了两个小洞,配上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儿,显得奸诈而狡猾。
马四一开始是在学校门口摆小摊的,没几年就发了。后来又承包了学校大门口的小卖部。他的钱越赚越多,肥得快流油了,俗话说:“奸商奸商,无商不奸。”马四也一样,钱越多买卖越奸了。
每天,马四总站在学校大门口,等待着“出界”和“进界”的人。
当一个同学要到学校外边买东西时,马四先是用小眼“翻”你几下,然后像一头大熊似的堵在你面前,再用小眼“白”你几下,双手叉腰指着你的鼻尖骂开了,“出去干什么?小心我告诉你的班主任……”经过他的一番“教导”,胆小的乖乖地拐进他的小卖部了,胆大的顶上几句又转回校园了.
还有一次,一个小同学从外边买了一根5毛钱的雪糕,刚一进学校大门,就被马四瞅见了。他眼球儿一转,跑过去拉住小孩爱怜地说:“哎,外面的雪糕净是细菌,还不如咱们学校小卖部的冰棍呢。”经过马四花言巧语一煽动,小孩心动了,和马四做了5毛钱雪糕换1毛钱冰棍的交易。马四跷着二郎腿,咬着甜甜的雪糕,眯着小眼笑了。
马四还有个习惯,那就是对每一个人都不放心,生怕人家占他一点便宜。你买了物品还没走几步,马四就把你喝回来,又让他把刚买的物品拿出来,好让他再仔细检查一番。马四把物品抖一抖,翻一翻,数一数,确定没多给你后,又用狐疑的目光把你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瞅瞅你是否是个有点小偷形象的人。
马四也有高兴的时候,那就是一伙同学一起去买东西。马四会满脸堆笑,阴阳怪气地说:“亲疙瘩,买啥呀?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脾气,拿上200块钱,也要一毛一毛地花,舍不得大气点?”接着又热情地给你介绍新商品,那热情的程度非让你把口袋里的钱掏尽不可。
马四的故事多得讲也讲不完,瞧!他又叉着腰站在学校的大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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