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荫蔽下听着歌看着书。旁边那个苍老无力的老人躺在摇椅上听风声看梧桐。
她病了。老妈说她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呆滞。于是我满含怨恨的远离空调被送到这里躲在树荫下,暑假注定消逝在这片令我厌恶的青葱绿色中。
“你玉儿奶奶来过了么?”她的声音就像蒲公英,轻飘飘的飞进我的耳朵里却没留下任何痕迹。即使我赌气般的听着歌但仍旧将音量调的很低。我记得老妈说她有病。她是真的病了,玉儿奶奶明明去世了。在上个礼拜。
可我已经懒得向她解释。尽管我曾试图告诉她“玉儿奶奶已经离我们远去,再也不会来了。”她还是一样固执的当没听见,就像收音机般一遍遍给我讲她们以前年轻的事。鬼才想听那些老掉牙的事!于是我借机调高了mp3音量。将思绪埋进自己的世界,而她似乎也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我不免感叹,她是真的病了。
还没过完那个暑假,爸爸妈妈就来了。因为她——奶奶死了。也许是病太久了病死了。可是她在生命最后一刻,说的最后一句是——“再给我戴朵花吧!我要去见玉儿了。”她好像痊愈了。不,她死了,病死的。
老爸老妈带我回家了。那个暑假最后一次我坐在荫蔽下,将mp3调到最大音量。就在这里,奶奶曾经对我说过她年轻时候的故事。她说,那时候她和玉儿奶奶爱美,干活干到一半就偷跑去田间摘花戴在头上别的小姑娘都很羡慕她们。
午夜梦回是否仍有少时笑颜展露心间。垂暮之际是否仍有欢欣往事游荡脑海。
我看着梧桐缓缓笑了,黏湿的液体随脸颊划至手心。我坐在荫蔽下将她有故事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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