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是和奶奶一起长大的。
最不能忘却的还是她的背影。
每日清晨,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奶奶苍老的背影。
煎饼,煮粥,似乎是早上吃习惯的早餐。潮湿而又温暖的空气中浮动着醇厚的饭香和油香。初升的太阳洒出阳光,一截一截,透过窗柩,投在奶奶半灰不白的头发上,一片斑驳陆离,在奶奶佝偻着的苍老的背影轮廓上勾勒出一圈刺眼的白。那空气中浮动的尘,随着动作带起的气流舞动着,散开、聚合。耳边回荡着锅铲碰撞的脆响,那个画面,深深地融进了我的童年。
儿时异常的调皮,和伙伴在小河里摸螃蟹、捞小鱼儿,一玩就是一整天,暮色四合仍不回家。常常是奶奶颠着小脚来寻我,才意犹未尽地跟着她回家。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一会儿摘几朵野花,一会又捉一只蛐蛐,也许奶奶习惯了我的贪玩,也不顾我,只是颤颤巍巍地向前走,走一段路便回头望我,我便笑嘻嘻的,朝着那个佝偻的身影跑去。时常,我望着走向夕阳的那个身影疑惑,那小脚和两条瘦腿,是怎么支撑起那个肥胖的身体的呢?再抬头望,夕阳的余辉把奶奶头发染成了金黄色,背影,也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年复一年,那背影似乎又驼了许多,但回头那一刻的笑靥,仍是那么温暖。
晚上,一个人注定睡不着觉的,奶奶总是来到床边,给我讲故事。讲完故事,我也就有了些许的困意,时常睡眼朦胧的,看着奶奶模糊不清的背影,暖暖的融入到一片橘黄的灯光中,然后门,就被轻轻的带上。看见门外最后一丝光线变细、消失,便也就有了睡意,进入了梦乡。
上了学,便和奶奶分开了,只是偶尔,会想起那光中的背影,以及回眸那一刻的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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