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如今已是花甲之年了,总是穿着有点儿破的衣服,佝偻着背在山上的橘林中忙碌。因为采摘橘子的关系,她的手显得很宽大,手指却不能伸直,指甲也多处残损。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上面留下了太多劳作的痕迹。
寒假,从山上摘的橘子已经全部卖出去了,她把所得的钱封装在一个个漂亮的压岁红包里,等到过年大家齐聚时,一个一个地分给家里的孩子。
晨光初现,寒意未退,奶奶就在露天的厨房忙活开了。那双粗糙而又笨拙的手这时却显得尤为灵活,一个个精致的饺子飞快地成形,井然有序地被码放在一起,一圈一圈由内而外,将中间的饺子围得水泄不通。
奶奶的饺子是最受孩子喜爱的,鼓鼓囊囊的肚子,精致细密的花边,玲珑可爱的体态,看了就让人垂涎三尺了,更不要说出锅时那诱人的香味了。饺子一上桌,一群孩子如饿狼扑食般争抢起来,尤其是小堂弟,嘴里塞着,碗里盛着,筷子还飞快地夹着,好像少抢一个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奶奶总在一边看着,笑着说:“慢点吃,慢点吃,还有!”
“慢一点。”她的笑容始终安静、温和,即使面对的是离别。年后,我们又要各奔东西,回归到各自的生活,只有奶奶独自一人留在老家,励志,守着一个家,守着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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