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说,这样做。
小小年纪,没有烦恼,整天看着太阳做梦。天天听妈妈讲弹钢琴的女孩子很优雅,看着钢琴老师宛如江南茉莉般,默默地绽放,浅唱低吟,点缀着庭园阁楼,雨丝如织,十指在黑白琴键中穿梭,游刃有余,只是淡淡清香轻轻地来又悄悄地走,从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我最终还是逃离那座音乐殿堂,逃离那些指法,那些考级。许多年后再掀起琴盖,那些曾经相依为命的黑白琴键竟叫我瞬间密集恐惧,最初对于音乐的那份喜爱早已如黄鹤一去不返了。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这份梦想是我的想当然,还是大人们的坚持。合上琴盖,已是一念之后的事。
只是心碎成雨后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没心没肺。哭过,闹过,最终还是放下了。口中含着糖静静地看着那书一点点撕碎,一地碎屑,就像那颗炽热的心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了。那是我第一次含着糖哭,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糖的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醒了,我喜皮笑脸地的对妈妈说:“我长大以后要开一间这世界上最大最大的糖果屋。”妈妈笑我没志向,三分钟热度,我没说话,也不想和妈妈争,默默地抱着我的糖果罐发呆。我开始不说话,一整天一整天的吃糖,等妈妈发现时我已经被蛀牙疼得要死不活了,后来妈妈没收了我的糖果罐,虽然我还是可以吃到糖,虽然我最终还是拔了好几颗的牙。
后来的后来,爸爸开始给我上语文启蒙课,刚开始只是识字,慢慢地我开始写日记,日记没写好,重写。等我会用汉字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时,爸爸又教我唐诗宋词,再后来我被送回乡下养病。老家的吊脚楼,温和的中药,黑发的奶奶,还有每天教我练毛笔字的爷爷,只是后来我弄坏了爷爷的书,砸了他的砚,练字的事就再也没被提过。只是现在还记得爷爷书柜里那厚厚的四大名著,没有彩页,字也不认识,却从头翻到尾,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四本书全是古文版。爸爸说,送你回老家就是为了磨磨你的性子,却没想到你脾气还那么坏。只是爸爸没想到,我却因此而结识文学,每天呆在图书馆里看名著,只是我也没想到若干年后我竟败在名著上。
不知是苦心人,天不负还是幸运星的庇佑,从三年级开始我的作文就被老师称好,天真地以为我可以当一名作家,傻傻地等着一本真正属于我的书,天天做着一个重复的梦,却乐此不疲。只是现在长大了,知道什么叫黄梁一梦,明白了投的稿中大多只是长篇流水帐。于是,某日,当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关上了电脑,听外面雨声淅沥,打开了本子慢慢写着:“一个坚持了七年的梦想,终于在这一刻被否定,呵呵,解脱了。”只是谁都不会看到我的泪混着雨水冲淡过往。只是那滴泪不小心流落在七年上,又在七年中蒸发,化成了眼角泪痣,熔化了七年的执著,凝固的却是一切既往的没心没肺。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曾经掏心掏肺的我带着你们走进语文,现在换作你们拉回中途离场的我了。时光的轮回终会有世事的羁绊,破茧成碟的绚丽终会有作茧自缚的成长,所谓成长不过是一场与自己的角逐,失败了再爬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奔跑,让泪水在风中凝成霜。重新拾起梦想,小心翼翼对自己说:“明天,你好。”
去寻找,在路上,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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