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的一滴泪,于我,却是一场泛滥的洪灾。妈妈,不要哭,还有我。
——题记
我曾在儿时矢口否认长相随你,傲然觉得自己一定比你要漂亮。却遗忘了你也有最美的年华,即使那早已逝去。长大之后,面对人的夸赞,即使是礼节性的,我也会轻笑着回答:“自是随妈妈的。”妈妈,这不是敷衍,也不是哄你开心,真的。若我相貌中有几分秀美的话,那一定是遗传你而来,不是吗?
你又在对着照片流泪了吗?我对妈妈小时候知晓的不多,可我记得这张照片,这张黑白的,只有我掌心大小的照片。小小的镜头中只有三个人。一个和蔼的老人坐在中间。一个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花季的女孩,与另一个个头稍矮的小男孩分立两边。女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长长的头发编成麻花散落在胸前。大眼睛闪着丝丝亮光,似乎带了一丝欣喜。这是你,对吗妈妈?有那么多人说你漂亮,原来不是在哄我啊,妈妈是真的好美呢。你曾将这照片视作珍宝,里面有你疼爱的奶奶,我的太姥姥,还有那个小男孩,你的弟弟,我的舅舅。如今,眼看着你对着照片流泪,我却不能阻止你啊,只能在心中喊着:“妈妈,不要哭,还有我!”
这张照片,在你心中,怕已成殇。那原本幸福的三个人,竟已有两人与你天人永隔。妈妈,我实在不知能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你。但妈妈要相信,黄泉路长,六道轮回,他们的灵魂一定早已超生,升入天堂。死者长已矣,生者自生存,妈妈,不要哭,记得还有我。。我多想能看看你年轻时的模样,与花季的你把臂共游。然而上天注定了我为你的女儿,那就让我陪你度过后半生,陪你华发白头,可好?我会用世界上最轻柔的双手,拭去你的眼泪;用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慰你孤独哀伤。妈妈,不要哭,好吗?
妈妈,我想用一种花来形容你,你一定猜不到是什么。君子兰,妈妈,你听说过君子兰吗?听我告诉你,好吗。君子兰的叶子是岑更迭起的,每一层只有两片叶子,向两边分开。叶子中间是一根茎杆,直直冲向上。像一把剑一样,将它的花与果实高高举起。
你一定想象不到她的花朵是多么美丽而又热烈,唔,像你年轻时一样美!她也是那样美好,也将所有都赋予了自己的果实,像你对我一样。她把自己的孩子举得那样高,想你期盼我一样期盼着他们高飞。可是妈妈,你知道吗,如果可能,我一定会留在你的身边,像那君子兰的种子选择在自己妈妈脚下落地生根一样,陪你直至红颜枯老。
妈妈,于年幼时的我,你是我的全部;于现在的我,你是我的本源。别哭,妈妈,我喜欢看着你笑,喜欢看你笑时不经意露出的明媚模样,如同蕴含了所有的春光。答应我,不要哭,好吗?
我不愿用“您”的敬语,知音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年轻的模样,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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