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曲的头发,高挑的个头,历经岁月沧桑略显苍老的面孔,忍受生活磨难彰露消瘦的身躯。迎着风,披着霞,向我招招手,用那双温和的像太阳的眼睛期待着儿子的归来,用那颗博大的像大海的胸怀安抚着儿子的伤痕。她就是我的母亲,一位既平凡又伟大的母亲。
25年前,她和他相遇相识在世界的一个角落。他,老实忠诚,性格温顺,1。6米的个头,深深的抬头纹,低着头,宛然一个小老头。爱情对他来说遥不可及,他更不屑与一般的女孩子,直到她的出现,他便把她作为终生追求的对象。
她,聪明机智,开朗豪放,身高1。63米,秀发飘飘,泛着幽幽的清香,清脆爽朗的笑声,飘荡在柔柔的风中,窈窕靓丽的身影,映在发红的瞳孔里。她是厂里最吸引众人眼球的一道风景线。
两年的考验,两年的相处,他和她携手共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对于他来说,她无非是上天恩赐他的一笔财富,他的一生都要为守护她而乐意不疲。
然而,婚后的不久,生活的磕碰,工作的失落,婆媳的不和,梦想的破灭,一点点打击着她纯真烂漫的心。绝望,失落,后悔,怨恨让她三次走向自杀的道路。由于上天的垂爱,她幸免于难。但是,身体日益虚弱,她也认定了这就是命运。
一年后,我以爱情结晶的身份降临人世。对于虚弱的她来讲,无疑是又度过了一次生死关头。她病倒了,无力照料我,我被迫送往外婆家。外婆待我长大后,经常泪挂眼帘的回忆,她在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保大保小”时,非常坚定的要求“保孩子”。
有一天,她来到外婆家,波浪形的短发,白皙的脸,红润的像喝过血的嘴唇,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短裙。不知是羞于见人,还是处于恐惧,我躲在外婆身后,抠着指甲,不说话,偷偷的看她。我看到那晶莹的小珠儿在她眼睛里转动,转动,终于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擦了一下眼,搪塞说是风吹的。然后拿着新衣服,让外婆给我换上。那绣着老鼠的T恤,那有四个口袋的短裤,那舒服洋气的皮鞋,那香甜可口的巧克力、糖果,我兴奋的东窜西跳。
午饭后,我倚着外婆拨弄着她带来的机器人。外婆郑重的告诉我,她是我妈妈。听到这个我多次在睡梦中喊醒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抨击着我那脆弱的神经,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怒,我摇着外婆的手,叫嚷着,“她不是我妈妈,她不是我妈妈。”受到我的影响,蒙胧中她和外婆都湿润了眼。哭累了,她拉着我,我带着怒火,顺势摁住她的手,咬了一口,我尝到了咸味,闻到了腥味,看到了红色的液体涌出那清晰的牙痕。白的手,红的血,清的泪,我害怕了,战栗了,顺从了,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家,一个整齐干净、宽敞明亮的家。
在此之后的十五年里,我很少喊她妈妈,她也从不要求。下雨了,刮风了,总能在门口看到她那消瘦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倒,在雨中瑟瑟发抖;渴了,饿了,总能在桌上看到她精心准备的饮料,饭菜;困了,累了,总能发觉她披在我身上的衣服和温馨的寄语;失败了,烦恼了,总能听到她焦急而又清脆的声音……
妈妈,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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