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冬天,我还没有参加工作。我从学校回来了,饱受一路的凛冽寒风,我的手被冻麻了,鼻尖也冻得通红。寒风钻进衣袖,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冬天是真的来了,可恶的西北风呼呼作响,向我袭来,那感觉如同是用针在骨头上刺绣。
我的母亲由于文化低,只好找些体力活做,生活的重担让妈妈矮了很多。该死的冬天是妈妈最难熬的季节,妈妈在胶合板厂上班,她的工作是把削好的新鲜木板晒干并收回。一大清早,一张张木板上布满了冰渣,就如同妈妈额头上辛苦的汗珠一样多。妈妈将木板摆放好,让冬日里的阳光照射它,或许在那一刻也有一缕阳光照进妈妈的心田吧!虽然冬天天亮的比较晚,但妈妈起的还是那样早。烧水做饭,收拾家务,然后再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任凭寒风猛吹,任凭大雪纷纷,妈妈依旧忍受着,似乎有一种力量正在她的体内慢慢积蓄。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妈妈还要做饭,洗衣服。不知妈妈是用冷水还是热水洗,总之,我的感觉是很凉很凉,血液在那一刻似乎也凝固了,就连呼吸也停止了似的。搓衣板发出的声音,时时刻刻都会在我的耳畔响起,因为我穿的每一件衣服都留有母亲的体温。
就这样!我看到母亲的双手肿裂了。如同一朵血红的牡丹在我心头怒放,如同香山火红的枫叶在东风中瑟瑟摇曳。多么炽热的颜色,而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冷,寒气开始在我身体里的每个毛孔中蔓延开来,最后一齐向我的心房袭来。我怕,我真的怕有一天,妈妈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下。妈妈的痛楚与辛酸只有她独自一人品尝,而我从前从未帮妈妈分担过。曾经,妈妈也有一双雪白娇嫩的手,如今却变了。那手上的裂纹,指甲里黑黑的泥土,凸起的脉络,厚厚的发黄的老茧,松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指。这是一双无怨无悔的双手,因为妈妈拥有一颗仁慈,大爱的心。为了我,也为了这个家。
身为儿女的我们,能感受到这份厚重的母爱吗?能在她们暮年之时,多给她们一些关爱吗?有时间的话,我们愿意常回家看看吗?哪怕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会让妈妈感到欣慰!或许我们真的很忙,但我们必将成为她们。
现在自己离家参加工作了,对母亲的思念也越来越浓。现在徐州的天气也渐渐转凉了,虽然母亲早已不做那份工作了,但是一到这个天气,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母亲。孟郊的《游子吟》依旧在耳畔回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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